“我們得一同去看看太守府的密室。”
“好。”不問是什麼事,他隻是看到了慕瑾微微皺起的眉頭,笑而不語。
若是她煩心的事,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與她共同麵對。
得一人信任如此,那還有什麼不能與之一同分擔呢?
慕瑾笑笑釋然,罷了,路總要一步一步走不是嗎?
誰也不會知道路的盡頭通向哪裏,聽從本心吧。
萬俟無痕拉著慕瑾到他的房間,門順著他的手勢關上。
屋內場景瞬時變換,已然到了太守府密室。
密室不過是點了幾根蠟燭,光線極暗。
二人的左側不遠處擺放著書架,斜睨便能清晰的看到,那上麵擺滿了不知名的書籍,以及賬本一類的東西。
向右打量便看到一個書桌,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還有一張鋪開的紙...好像是要寫一些什麼。
正待慕瑾要去看個究竟的時候,萬俟無痕便把她帶到懷裏,二人隱於書架後側。
稍後便聽到了密實的暗門被打開的聲音,照進了一束光亮,緊接著兩個人影便投射在這一束光影之中。
慕瑾也不知此時進來的人是誰,多多少少有些緊張,滿滿放緩了呼吸。
眼神不自覺的順著影子移動,到了人影出現在慕瑾麵前的時候,她才悄悄的籲出一口氣。
前麵的人影赫然是今早看見的百裏祁寒,後麵跟著的是戰戰兢兢的太守。
隻見百裏祁寒抬了抬手,那唯一一束光明便隨著一聲輕響慢慢的消失,密室又恢複了之前的昏暗。
隨之他向左右看了看。
“太守大人不必緊張,今日有問題問你的人,並不是本王...”
百裏祁寒看著太守淡淡的說著,但他並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是愈加的緊張了。
“四皇兄怎麼如此的嚇唬太守大人,我們隻不過是有些疑問讓太守大人幫忙解答罷了。”
這憑空出現的聲音,讓本就是驚弓之鳥的太守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
百裏祁寒抬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就看到了那兩個不似人間所屬的人兒,即使是這樣昏暗的燈光也掩飾不住二人身上那與生俱來的尊貴和那天資絕色的霽月風華。
其身似竹,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言笑晏晏,惑天下,迷四海。
驚豔之中難免驚訝,驚訝值周又帶有一抹釋然。
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娑婆少主,竟如此堂而皇之的在這裏出現。
而最應該抗拒的慕瑾卻又如此安然的在他的臂彎裏。
若說開始是為了躲藏,那為何如今還並未察覺?
本是聰慧狡黠的女子,現在似乎並未所察的依舊在一個男子的臂彎之中,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已然習慣與這男子親密的舉動。
使得初見驚訝的他也有了一些明了。
隨即便平靜的對著萬俟無痕作揖。
“公子。”
此處也不難看出娑婆族在這世間的地位,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無法越矩。
萬俟無痕深知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對著百裏祁寒點點頭,
“王爺客氣了。”
慕瑾不去理會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走到太守麵前。
而這位神色緊張的太守,似乎也已經聽不清晰他們之間的稱謂了。
慕瑾蹲下身子跟太守平視,最起碼得讓這位太守大人恢複幾分自己的意識啊...
見太守看見她眼底的震驚之色讓他有些恍恍惚惚,慕瑾嘴角微微勾起。
“太守大人恐怕也已經知道你到底犯了什麼罪了...你姑息養奸,放任別國奸細在自己所管轄的城鎮為所欲為,卻一己私利不自知的為她所用,使得百益城閉門鎖城近十年之久,現如今剛還是一座什麼都無法發展起來的不入流的邊城,更甚至在你的眼皮子下麵變成了西域在此處製作黑火藥的工廠...太守大人...這其中任何一條拿出來可都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啊...”
太守聽到最後已然是渾身顫抖,等到慕瑾話音落下的時候,便跪在慕瑾麵前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求大人饒小人一命。”
“太守大人此言差矣,你如今落入這步田地跟我並無半點幹係,你所犯的罪行也不是我強加於你,而是你咎由自取,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有喊冤的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