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是個母係社會,一國公主的分量已經抵過一國太子了。一個漠北皇的壽宴竟搞出了這麼多複雜的事,連百裏泉的麵色都不好看了。
“漠北歡迎西域來使!”百裏泉縱然知道她們絕無好意,但卻不得不歡迎。
“我朝女王聽聞漠北皇壽辰,派我為使臣特來祝賀,並獻上大禮。”女子側過身子,看向她身後的兩名侍女。兩侍女抱著圓筒狀物品行至殿中,放下,鋪散開來。
展開之時慕瑾便聞到淡淡的玫瑰香氣,好懷念這個味道。有一種前世的感覺。
“這是我西域的神奇之物,百花毯,相傳在上麵跳舞便會百齊放。但我西域試過數次,均未能證實。還望貴國可證實此舞毯之傳說。”
殿內人紛紛交頭接耳。
“天下怎會有如此神奇之物,也許傳說也就隻是和傳說。”祁星在後麵聲音淡淡的卻能讓殿的人都聽得到。
“所以本公主也隻是說,想讓漠北的善於舞蹈的女子試試。這百花毯除了那個神奇的傳說,還有安神之效。流傳千年,薔薇花的香味卻從未有所改變。”
慕瑾神色未變,卻暗暗思量,在中國神話封神榜中,西岐也曾送給紂王三件禮物,其中就有這個美人在上麵跳舞,就能長出鮮花毯子。可那也隻是傳說,從來未有人證實過。難道這個就是?!
祁茉暗暗恨道,若不是自己手腕有傷,定要試試。若真是印證了傳說,她豈不是變成傳說中的女子?想到此,不禁對慕瑾的恨意又多了一層。
“哦?當真有如此神奇之物。那舞姬們便來試試吧。”百裏泉也大敢好奇。便下令恢複晚宴,安排西域公主坐下,舞姬接連的在上麵跳舞,卻沒有人能印證傳說。
突然,殿門外響起一陣梵樂之聲。便見陣陣花雨落下,飄至殿中。一頂輕紗帷幔的軟轎淩空飄至殿中。
滿天的花雨飄灑不停,圍繞著軟轎周圍。慕瑾眼睛緊緊的盯著軟轎,當她回神時便看到一向冷靜自持的澹台臨天都變了臉色。麵對各國使臣下絆子也未曾動搖的百裏泉也麵色大變。西域南梁等大國使者也同百裏泉澹台臨天一般,而一些小國使者紛紛麵露懼色。正當慕瑾猜測這人身份之時,一個白衣男子從轎中走了出來。跪在轎旁,把輕紗掀開。露出了一抹紅色的身影。
雖看不清麵容,但慕瑾就是覺得,轎中的人在看著她,好像還在對她笑。也許,她猜到這人是誰了,不覺臉上也露出笑容。
整個殿中的人或驚訝,或恐懼,或好奇。隻有慕瑾笑的一臉燦爛。
百裏泉,西域公主,澹台臨天紛紛站起身。小國的使者也都戰戰兢兢的低頭站了起來。甚至有人就直接跪在地上。
有些臣子人不明就裏,但是看到掌權者都站了起來。連一向放肆的安逸王也都收起嬉笑之色,緩緩的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若無的聚在這頂轎子上,所以沒有人看到,隻有慕瑾安然的坐在凳子上。
“不知是娑婆族哪位大人到來,小皇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莫怪。”百裏泉低頭抱拳道,殿中人聽到娑婆族三個字,都不自覺麵露驚色。
“漠北皇不必慌張,我隻不過是奉了父親之命來恭賀漠北皇大壽的。”慕瑾一聽到轎中人的聲音,撇了撇嘴,果然是那個騷包,裝神弄鬼。
“請問大人的父親是...”
“娑婆族族長,萬俟觀也。”
殿中一陣陣抽氣聲,原來來者竟是娑婆族的少主,漠北皇可真是好大的麵子。
“不敢不敢。”百裏泉連忙應到。慕瑾不覺搖了搖左手上的鎮命玲,竟是娑婆族的少主嗎?
“漠北皇不必如此客氣。”說完此句,他便緩緩起身,伴隨著人們的抽氣聲,走到殿中,一邊走過來,腳下便開出一朵朵彼岸花,離開他三步之遠,彼岸花又自動消失,看的慕瑾都愣在那裏,難不成這娑婆族當真是神族後裔?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跡?
但是她還是想說一聲,騷包。怎麼沒見他來看自己的時候走一步開朵花。
隻見他一身深紅似血的衣服,如墨的長發披在身後,身上的聖潔之氣被一種來自幽冥的氣息壓下,二者混合,似妖似仙。這通身的氣質讓一些人根本不敢抬頭直視他的臉。
唯一幾個敢抬頭的人也都愣在了那裏,一張臉用金色的麵具遮住了上半部分,麵具上有著流光溢彩的條紋,上麵鑲嵌著幾顆寶石。更加突出他的麵部線條,能看到的是他一雙奪魂攝魄的幽黑色雙眸,和一張櫻花瓣一般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