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居然在此刻,如此柔和地問她要不要去打雪仗……謝榕通紅的耳朵開始往臉上蔓延,她緊緊地抓住了霍廷聲的臂膀,心亂如麻。
她愛了他這麼久,自然知道霍廷聲總是心細的,可是能讓他留神的,從來都不是她謝榕。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霍廷聲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耳朵尖,又進攻到她的耳垂。
“嗯?”霍廷聲的手上輕輕用力,將謝榕的整個身體更加貼近他的。
此刻的溫柔幾乎要擊垮謝榕的心房,之前他的惡言相向、對她的所有折磨,在此刻都被她拋卻了腦後,仿佛得到他這樣的對待,她就已經得到了他的整個人一般。
仿佛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一般,可以互相體諒。
想到這裏,謝榕的眼眶有些紅了。
她不斷提醒自己不能這麼沒用,不能淪陷於他難得的溫柔之中,但仍然抓緊了他的臂膀,點了點頭。
“好。”這一聲答應卻帶著些許鼻音。
霍廷聲聽出了她略顯嘶啞的聲音,還在想是不是剛才感冒了,他有些擔心地問道:“感冒了?你怎麼不注意一點?”
“沒有,我沒感冒。”謝榕清了清嗓子,揉揉鼻尖。
“我看看。”霍廷聲沒有相信謝榕的話,而是把她的身體轉過來,清楚地看到了她通紅的鼻子。
“這樣還沒感冒?”
謝榕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期待地問道:“不是說要去打雪仗?”
“……”霍廷聲覺得,突然不想帶她去了怎麼辦。
於是等到謝榕和霍廷聲一起走到樓下的時候,謝榕一臉無語。因為霍廷聲竟然把她裹得像粽子一樣,裏三層外三層的,什麼圍巾、口罩、帽子全都上了,她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拿出來這些東西的。
“好了,別不高興了。”霍廷聲看到謝榕略帶不滿的臉,也算是有點兒無奈地說道。手中的雪球被他緊緊團起來,團成一團硬邦邦的小球。
“你把雪球團這麼緊幹什麼?”謝榕皺眉,但嘴巴被口罩死死遮住,聲音幾乎隻有她才能聽到。
謝榕驚恐地看著霍廷聲把他手上的雪球向她打去,一時沒反應過來,正正好就中了招。好在她穿上了厚重的羽絨服,雖然這是被某人強迫的,現在那團雪球打在她身上,隻讓她感覺到一聲悶響在羽絨服上炸開,身體倒是並不怎麼疼。
但謝榕覺得霍廷聲根本沒有聽見她說的話,她就用盡力氣大聲喊道:“你砸輕一點啊!”可是迎向她的,隻有一團雪球,這雪球狠狠砸在了謝榕的耳邊,在她耳邊蹭過去。
“霍廷聲!!”喊著,她就蹲下身,用手探進整片雪地裏,正努力地扒拉著。
霍廷聲見狀,心下一陣慶幸--幸虧出發之前讓她戴了手套,不然此刻她的雙手肯定要被凍得沒有知覺了。
“喂,你怎麼團得這麼慢!”霍廷聲看著,不禁一陣汗顏。
這女人這不是吧,怎麼感覺她還耿耿於懷?明明已經幫她把頭發全都整理好,也把她的腦袋給捂嚴實了,怎麼她一副要報仇的樣子?
謝榕聽到霍廷聲的話,似乎也覺得自己團得有點兒慢了,便直接揚了手中還沒成型的一些碎雪,朝著霍廷聲砸去。
“……你這……”那些碎雪到了霍廷聲那裏,幾乎就不痛不癢地解體了。
霍廷聲十分無奈,向還在努力團雪球的謝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