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一直守在她身邊,好像自從李洪淵走了以後她的神情都怪怪的,跟以前不一樣了,是不是她知道了是自己告狀的,因為這件事情路清一直都不敢和梁漪說話。
張子凡和薛天是好友自然一起到的,見到輕水也都是客氣的寒暄了幾句。
傅輕水看不到他們兩人眼裏的驚豔,心下滿意了幾分,她傅輕水喜歡的一定是聰明的人,不可以是草包,像王楚這樣的草包。
倒是兩人對李淺淺有些驚訝,大概也大家一樣,極少能認出來李淺淺的,李淺淺也不在意,該怎麼樣怎麼樣。
其他人因為各自都推脫有事都沒來,傅輕水想來大概是王楚特意在眾人麵前炫耀了一番,然後一些人就沒敢來了,不過也好,該來的也都來了。
“輕水,就是這裏了。”幾個人坐馬車到了畫樓門前。
傅輕水看到大門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如此窮鄉僻壤的地方,倒是有這樣一個風雅的地方,瞧這門庭做的,就算是在京城都是極好的,心下對畫樓的主人產生了好奇。
“哇,路清你以前就沒注意到這裏嗎?”梁漪推了推路清,奇怪道。
路清受寵若驚的搖搖頭:“我也沒在村子裏逛過。”
梁漪想想也是,他一直都跟在自己後麵跑了,自己都沒見過,路清肯定也沒見過咯,話說這村子還真是大啊。
“原來山下村還是很大的。”張子凡感歎道,之前一直覺得這是個小村子,也沒怎麼來村子裏逛過,就算是從京城來回都是馬車車來車往。“井底之蛙了”
傅輕水讚同的點點頭:“都說秀才不出門就知天下事,現在看看還是目光短淺了些,到底還是要多走走,才能開拓我們的學識。”
“甚妙。”薛天驚喜的點點頭,他平素最喜就是遊曆四方,自從被束縛在這裏便一直心甚不悅。
傅輕水這才注意到薛天,皮膚微黑,但是可以看出來是個灑脫爽朗的人,傅輕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畫樓也不知是哪家開的,來者要先詢問身份才可入內。
“你家主人詢問身份方可入內,如若平常人家便不可入內了嗎?”王楚想在傅輕水麵前展示他的打抱不平。
傅輕水倒是沒有這般想法,一般人若是理解不了畫意豈不是浪費?
“我家主人並沒有這般規定。”那位劉管家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情。
在場的人若有所覺,這管家在知道他們身份之後仍然這樣不卑不亢,看來後台不小,一定是官場中人,隻是將畫廊開在這裏實在是奇怪。
除了關鍵門窗附近有人守衛,參觀畫作時並未有人引導,整個畫樓有四層,在這林州城實屬第一家。
“寧珠,你怎麼知道這家畫廊的?”傅輕水眼神微動,這畫樓不同尋常。
王寧珠指了指門口:“前幾日,門前有人張貼開張宣傳。”
一樓是簡單的茶水間,有小二守著,明顯格調很不一樣,像是家裏訓練有素的下人。
幾人並未停留在一樓,而是直接去了二樓。
滿室的墨香,有的自己還未幹透。
“這是新作的畫?”傅輕水問管家,筆鋒有力蒼勁,畫風瀟灑而又帶著拘謹,是個向往自由而又有束縛之人所做。
管家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作畫之人出價五十兩。”
“畫是好畫。”張子凡上前打量了半晌,遺憾的搖頭“可惜,作畫急促,意境不夠,意不在作畫。”
在場都是懂畫之人,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這幅畫的初衷就是為了銀兩,自然達不到大家的意境,不過作畫之人的筆法甚好,一般人家倒是可以拿去擺一擺。
“其實我覺得還不錯啊”王寧珠看著那副畫。“除了有些急功近利,作畫的底蘊和筆法卻是老練,看起來是個懷才不遇之人,若不是萬不得已,估計不會強迫自己匆匆做出一幅畫,怕自己反悔似的拿過來擺放,而且必定是隱藏了真正的筆法,這應該是個無名的大師之作。”
張子凡意外的看了王寧珠一眼,以前隻覺得她是個爽朗帶點世故的女子,現在看來她想的倒是很多,再次打量了一番道:“大概是說法的緣由,再看已然是另一番境界了。”
王寧珠看了一眼張子凡,默默地低下頭。
傅輕水去觀賞另外一幅畫,沒有聽到王寧珠的一番言論,不然必定要懷疑這姑娘是否真的攀龍附鳳了,而是別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