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被熱的醒來,我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竟看見耶律隆緒的臉近在眼前,便就抬起手對他揮了兩下,道:“幹什麼?”
“臉睡得這樣紅,像是喝醉了酒。”耶律隆緒在榻邊坐下。
“大汗,你來了?”我猛地清醒,忙坐起身來和他見禮。自從在德昭宮住下,我為了不讓人挑錯,見耶律隆緒時都是禮儀周全。
“又來!”耶律隆緒笑道,“自從你回來後,回回見我都板著臉,睡得這樣迷糊都不忘甩臉子給我瞧!”
這是……賣萌?撒嬌?我瞄了瞄屋裏站著的兩個宮女,忽然覺得牙疼起來,他這麼高大冷的人忽然說出這麼不符合人物身份性格的話,這狀況……太詭異,我有點不敢麵對。
耶律隆緒順著我的目光向宮女看去,揮了揮手,兩個宮女便退了下去。
我翻身坐起,發現榻上多了件東西。
白虎皮!
我伸手去撫摸那潔白美麗的毛皮,光滑柔軟,心都溫暖起來,不由把臉貼上去,溫暖綿軟,觸感像媽媽的懷抱,沒有我所以為會有的那種動物腥氣,是幹燥的陽光味道。
“這麼喜歡?”耶律隆緒看著我微笑,“倒也不枉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裏卻有些惆悵。
耶律隆緒道:“喂,你真的不會喝酒嗎?”
“真的不會。”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會問起喝酒的事,毫無興致的說道,不會就不會了。
“你們漢人姑娘都不喝酒嗎?”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宋代漢人姑娘喝不喝酒,應該是喝的,不然李清照也不會,“沉醉不知歸路”“誤入藕花深處”“濃睡不消殘酒”。
“其實……她們偶爾也喝一點的吧。”
“哦。”耶律隆緒沒有再追問下去。
這段日子,我和耶律隆緒之間基本不說什麼話的,今天是話說得最多的。
我暗自歎了口氣。給個台階就下吧,我雖然氣惱他逼我回宮,還莫名其妙讓我住在蕭太後眼皮下學這些勞什子的禮儀,但卻也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身份,自知沒有別的穿越姑娘那份能量和膽量,敢在皇帝麵前肆無忌憚。
所以,收到耶律隆緒的虎皮後,我便裝作被收買了,借著這個台階和他緩和了關係。畢竟繼續死磕下去對我沒有好處,借機行事,找到機會離開這裏才是目的。
和耶律隆緒不再冷戰後,他來的愈發勤快起來,我雖然覺得應該和他恢複正常的邦交,但卻不想和他來往頻繁。低調依然我是目前的生存法則,降低存在感,安靜的如一粒塵埃,隱匿在深宮裏是我目前的生存之道。
可是我卻忘記,皇宮是世上最無法安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