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心思轉到她剛才的話上。
無緣無故的,耶律隆緒為何會降蕭昊的職?
我下意識的向侍劍看去。
侍劍目光停留在蕭萱的背影上,眸中微微透出寒意,說道:“降職?那也是有太後壓著,大汗迫不得已,依著奴婢的意思,倒是直接給他一箭方才解恨。”
我狐疑的看著侍劍,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討厭蕭昊,難不成蕭昊竟是滅她師門的仇人?可是年齡不對啊?
侍劍看著我,竟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有點哭笑不得,說道:“姑娘,你想太遠了。”
那麼,因為什麼?
侍劍扯了扯嘴角,道:“我就是看那個人不爽。”
這什麼理由?
然後,我便想起行宮裏她曾說過,捉到殺白狐的人要回他一箭,問道:“是蕭昊殺了白狐?”
侍劍看了我一眼,道:“何止?姑娘身上的那一箭,怕也是拜他所賜?”
“圍場的箭也是他射的?”我有點不能置信。蕭昊看起來不像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啊,圍場暗殺,很容易被發現的好不好?他會那麼傻,當眾出手?
“然後大汗降了他的職,讓他到北部邊境去戍邊?”
“奴婢也隻是猜測。因為覺得大汗不會無緣無故的降他的職,還讓蕭桓和蕭昆提前回了京城,因而猜想圍場的事和白狐被殺與他有關。”侍劍見我認真問她,倒有些不確定起來,“姑娘不會去問大汗吧?”
我搖了搖頭,道:“不會。我也隻是隨便問問。”
北相府都是蕭太後派係的,如今耶律隆緒動了北相府的人,怕是要和蕭太後公開戰鬥,不參與皇權鬥爭,是我的原則。
因為蕭太後不停的派人來催促,回程的路趕得比較急,京城越來越近,耶律隆緒卻始終沒有再提起那個地方。
初時,我安慰自己,覺得他既然答應了我,應該就不會失信於我,途中經過這麼多地方,總會在某個地方他就會帶我去。漸漸的,開始不淡定起來,因為馬上就要快到臨潢府,他那裏卻仍沒有動靜。
如此,直到進了上京西城門,他都沒有帶我去,我徹底絕望。
言而無信!
我心中鄙夷。再次暗自下定決心,不要相信誰,還是要靠自己,等回了別苑,必須要開始籌謀離開。
馬車在別苑門外停下,我心情沉重的掀開車簾,剛想扶著侍劍下車,手卻被伸過來的大掌握住。
我掙了掙手,驚訝的抬頭看去:“大汗?”
他神色淡然,語氣卻很溫和,道:“我要去宮中見母後,你回去好好歇息著,明天我帶你去。”
我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心中一喜,道:“好,我等著大汗。”
扶我下車後,耶律隆緒沒有再停留,上馬離開。
我對著他的背影愣了半天。
雖然傷已經痊愈,但終究旅途幸苦,我又繃了一路的心,得到耶律隆緒承諾,我放下心來,打算好好的睡一覺。
隻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