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菩薩哥笑容安靜,道:“霜兒,我告訴你,南朝皇帝不但不圍獵,怕是連咱們圍獵的目的他都不知道。”
耶律雪聞言神色微頓,看了蕭菩薩哥一眼,笑道:“圍獵有什麼目的呢,自然是獵物狩得越多越好,難道是要伐木開山麼?”
蕭菩薩哥說起圍獵的目的時,我原本沒有多想,但見耶律雪的神情言語異常,心中倒升起一絲疑惑:圍獵不就是為了獲得獵物麼?難道會有什麼特別的目的?耶律雪為什麼對蕭菩薩哥使眼色?
耶律霜“哧”的笑出聲來:“姐姐什麼時候說話也變得這麼有趣了?”
耶律雪瞟她一眼:“我本來就這麼有趣,什麼時候是個古板的了?”
說的大家笑起來,把剛才話頭混了過去。
又說了一陣別的,三人離開。
送走她們,回到殿中,我心思不由轉到剛才蕭菩薩哥的話上:圍獵的目的……難道契丹這次圍獵還有特別的目的?
蕭菩薩哥年齡雖小,素日卻處事穩重心思細密,今天怎麼就忽然會說漏了嘴?但如若她不是無心說出,那麼……她是故意要讓我知道?如果是故意,又是什麼意圖?耶律雪也算得上和我關係要好,這件事上為什麼又要掩飾? 她不想讓我知道什麼?
若是平常的事情,她應該沒有必要瞞我,那麼是涉及到重大的機密?
我忽然想起,這次秋圍巡守隨扈隊伍有數萬之眾,原來我還覺得不解,不過是圍獵,何須這樣大的陣仗,現在想想……難道是要打仗?遼國秋圍巡守,竟是衝著宋去的?
隻是,如果要打仗,為什麼又帶著這眾多女眷?不過,遼人馬上天下,女子騎馬打仗也不稀奇。
那麼……這麼機密的事蕭菩薩哥透漏給我又是為了什麼?……讓我去給宋送信?還是讓我找耶律隆緒去問?
她是契丹後族的人,肯定不會想著要去幫宋……那麼,她是想讓我和耶律隆緒鬧翻?!如果是這樣,她目的又何在?莫非……她意在耶律隆緒?!
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不由冷汗涔涔,心內寒涼,果然到如今,他們都是防著我的,包括耶律隆緒。卻又自嘲,他們為什麼不能防我呢,說到底我不但是漢人,而且來路不明,他們又為什麼必須要對我無所保留?
想通了此節,剛才瞬間的難過淡了許多。
隻是,如果事情真如我所猜測,我該如何?宋遼開戰,我處境會不會更加危險?要不要找機會離開這裏,或者給宋軍報信?他們會信我嗎?
思慮良久,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加之耶律隆緒似乎對我有所防範,我根本沒有機會離開行宮。
隻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