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越看鄭明的表現越發的奇怪,他現在的表情比之剛剛凝重了很多很多。
“這不是一個好的開端吧。齊安,你幫我拿來一個殘骸,我看看。”他說。
我走了過去,沒有那些人臉上的興奮,因為我離得近了,也覺得這天上掉下來的不見得是什麼天降的恩賜,而是毒藥也說不定。
拿一具殘骸很快,這裏的人現在也沒時間管我,也沒必要。
這是一隻地鼠,其實我雖然是說這個名字,但是它的學名我是不知道的。我本來就沒係統的學過這些知識,分別這些就更難了。但是我也看得出來,這具屍體的不一般。這具屍體現在是無比幹癟的,就像是我先前看到的那些幹屍,在這片沙海裏,最缺的是水源,最不缺的卻是熱量,它們被烤成幹屍,這我明白,但是我想的是為什麼一場沙暴過後,這些原先還活著的動物就全部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一段時間以來,我根本就沒見過任何除了人之外的生物,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嗎?它們被帶走了嗎?變成了幹屍?
鄭明的隻是比我淵博的多,他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這具殘骸,就像是給那些死者檢查一般十分的專注,這是一個人的性格決定的。雖然那時一具很小的殘骸,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裏麵的信息也是多得很,就像是科學家能從南極的冰川取出一塊冰就能知道這些年的天氣變化和原因一樣,任何一點簡單至極的東西裏,可能都保存著無比神奇的無比多的信息。這些可不是一兩句話或是用眼睛一看就能知道的,最需要的還是一個人的專注和知識才能分析出來。
我感覺現在的鄭明就像是驗屍官一樣,隻是他麵對的屍體很小很精致。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鄭明搖搖頭,手不在捧著那具殘骸。
“這具殘骸裏麵沒油了一點的水分,如果去除了皮毛內髒的話,這樣的幹燥程度,你可以直接當做食物。”鄭明如是說。
“食物,這些動物的身體內沒有一點的血液嗎?它們不就是被沙暴帶走的嗎,現在都成了幹屍是因為什麼?”
鄭明豎起了一個手指,指向天上,說道:“都在上麵的決定吧。我是不明白,但是這些動物死的蹊蹺,卻也對我們沒什麼幫助。”
“會有這樣完全沒什麼意義的事情嗎?”我覺得進到這裏之後,樁樁件件也不能說完全就沒有什麼規律,至少一切能看到的不能看的不也都在這裏繼續進行嗎?
我和鄭明不約而同的看向擔架上的關定國,就算他現在已經昏迷,生命垂危,但是長時間的威望仍在,他的旁邊還有人在守護著他。我在想,如果他醒著,會如何做。這算是上天給的最好的禮物的情況,是好是壞呢?鄭明也是看著關定國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無數的動物的屍骸夠我們一段時間的生活了,雖然上麵沒有我們需要的水分,但是這件事情至少目前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隱隱地。我卻總覺得我自己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一定是極其重要的,但我就是想不起來,這樣的感覺奇怪極了。好像我來到這片沙海之後,視力雖然上升了,但是我自己原先的記憶竟然是開始倒退了,這感覺可並不好。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的人驚叫起來:“水!”
鄭明聽到這個字,呆了,嘴角微動,聲音很輕:“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這一個字就像是一聲驚雷,震醒了我們所有人。我們現在最缺乏的不就是水嗎?地上的食物足夠我們活一段時間了,但是有水的話,或許還真的能有逃出升天的機會。我的舌頭舔著自己幹裂的嘴唇,和所有人一起奔向水源的所在地。
果真,古城的地勢變化了之後,許多的東西都變化了,但是整體的布局結構是改變不了的,至少這短短的時間那可能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樣的沙暴,這座古城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不還是一直屹立不倒嗎?
古城的重要多了一下快被水浸濕的地方,旁邊就是一小塊水潭。看得出來,這裏從前就是一個水井,隻是被無數的黃沙埋了起來,我們開始時的檢查沒有發覺罷了。
有人已經開始歡呼著奔向那池水,因為他們真的興奮極了,如果說那些屍骸是上天給予的師徒,那現在給我們就是生命必須的水了,果真這上天不曾放棄我們。鄭明笑了,因為他看到了一部分希望。
但是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苦笑,我有那麼好的運氣嗎?
一槍,離水池最近的一個人被放到了,他的胸口被打穿了。
幸運是不幸的開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