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是超乎常理的,或許隻是我們這些人類一廂情願不願接受吧。但是存在的東西總有著它的價值,而我們之所以否定它們,往往是因為他們代表的東西大多對我們來說邪惡和可怕。如此而已,脆弱的或許不是那些東西和這個世界,是我們自己的心。
我的確是看到了一個細長的身影從莊小漁的背後跑過去,而且想起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我知道他也一定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東西讓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愚蠢。現在,就有著完全無法解釋的存在,就在對麵。
那是一株難以想象的巨大的植物的一部分,雖然已經在這裏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但是它還是有著原先的一些風采。甚至聯想到這裏一切殘酷的開始,在這裏可能猶有過之。陰暗,深沉,喪心病狂。這是我能想到描述它的詞彙。
我和莊小漁卻是看到了人影,而他們也是真實存在過的。一個一個,曾經都是活人的存在就在我們的身邊,在這個不知道封閉了多少年的倉庫裏,還有著許多的人——許多人的屍體。
我想起那份資料裏寫到的那些,忍不住問道:“小漁,你不要告訴我它真的還活著?”
“可能吧……至少它沒有完全的死去。”莊小漁說話也是結結巴巴起來,因為我們看到的是……
植物的殘骸似乎在陰暗的地方會發生另一種還原的反應,就像是遇到了陽光和空氣的雙重作用時,整個植物的外表部分會在極快的時間裏石化那樣。陰暗的情況下,雖然有著部分的輪廓可以看清,隻是當時我們還是忽略了一些。石化的隻是表麵,還有著許多的東西在那個巨大的物體之上。那是一個個似乎是融化了的人形,他們已經在那個物體上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好像已經長為了一體。就算不是那樣,他們可能已經難以和那個整體分開了。這一塊巨大的標本的確像是活的,甚至我們原先看到的那些碎塊樣品,都很可能從這個上麵拿出了相當的一部分出來。這一塊小山似的樣品上有著明顯的切割的痕跡,甚至地上好像還散落著一些工具,清晰可見。
我們剛剛看到的那些人形就是他們,那株巨大的植物殘塊之所以是活著的,是因為現在,幾乎整個倉庫裏已經被它繼續生長占滿。就算是倉庫的屋頂都已經滿了,這個倉庫的黑暗並不隻是所謂的黑霧影響,其實更多是整個倉庫都被它占滿了,我們就像是進入到了這個巨物的巨口內一樣。甚至許多從房頂垂下來的出手一般的紙條,上滿都纏著很多的人。
“我們怎麼辦,逃嗎?”我問,實話說這是我看過最空庫惡心的東西了。
“逃,容易嗎?咱們先看看。”莊小漁不想動,我也一樣。我們的身前垂下來數根柳條一樣的東西,瘦長的人形有的隻是這些柳條一樣的軀幹隨意的擺動那樣。甚至我看到,有一根柳條上麵纏著一個人形。那是一個曾經的施工人員,時間太長了,或許已經二三十年了,我們看不到他生前的樣貌。就算是衣服也在多次的擺動下顯得破破爛爛了。
“他是被那個植物殺死的?這一部分都可以殺人嗎?”我看著那一個巨大的殘塊,如果它真的還生存,就像是我看到過的那些食肉型植物。
“要不你覺得呢?你看看,周圍倒下的人很多,就算是許多的人都已經和那個植物融為一體,一定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莊小漁心有餘悸,說道:“這種同化是有著原因的。”
“我們走吧,慢慢的走。我們進來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出事。出去應該還是可以的吧。”我說。
“那我們試著慢慢地倒退,我把所有的熒光棒拋出去照亮。”說完,莊小漁把所有的熒光棒都拋了出去,一陣陣微弱的亮光合在一起就不再微弱了,整個倉庫裏麵已經多了更多的光芒。就算是黑霧再濃密,我們的視野已經很好了。就算是真個倉庫裏麵的情景再恐怖,我們也隻想離開這裏,不想繼續留下。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或許就是他剛剛從我們的身邊擦肩而過,是他讓我們留下來,為了什麼。
“你怎麼不動?”莊小漁問我。
我抬起手指著那個巨大的樣本上的一個身形說道:“小漁,那個是不是楊紅城?”
“你說?”莊小漁也向前看去,他的眼神比我好得多,看罷,他也是吃驚不已:“為什麼他在這裏?”
我想了想,說道:“小漁我過去看看吧。”
“你發瘋了嗎?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看那塊巨大植物上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死的那麼淒慘。那塊巨大的樣本是不是還活著我們都不知道,你上去不過也是口糧。”莊小漁不同意。
“或許吧。小漁,但是這個倉庫是被鎖鎖住的,他們都在這裏喪命是有著原因。而他們全部都好像是被腐蝕殺死的,這我明白。但是我跟著那個楊紅城的時候,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相當奇怪的,就好像是是在故意留下那個營地裏的記錄那樣。而他是逃出營地的,我相信他的身上還帶著當初離開營地時候帶著的記錄,有了那些記錄,我們就可以知道當年營地裏麵發生的事情。”我的心緒已經完全在那具屍體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