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了多久,浩陽天終於慢慢睜開了那緊緊合閉,且十分沉重的眼簾。
一縷柔和的光線透過淡淡的窗紙射進屋內,縱然多麼的溫柔,照射在眼上也感覺是這樣的酸痛。也許是雙眼閉合的太久,突然受到陽光的滋潤有些不太適應吧。
浩陽天穩定了些許,眼中的酸楚慢慢消失,他這才躺在那裏細細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是一間擺放整潔的房間,心裏不免有些疑惑。
回想一下,自己本應是在機關樓四門險關中的最後一關天門,雖然當時由於突然暴走而進入癲狂,以至於身體暫不受控,但他的記憶卻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喪失。
暴雨天雷怒乃是機關樓最具破壞力的機關,其中是由108支機關炮台所組成,每一支炮台更有36道發射口。
一旦觸發無論是誰,可以說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性。當時浩陽天清楚的記得在那天門之中,這道機關一經啟動時的驚人情景,自此以後耳邊就傳來了震撼天地的連環巨響,再往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要不是有蛇鱗戰凱護體,隻怕他早就死無全屍了吧。
經曆如此凶險,自己仍然完好無損的躺在這裏,除了全身或多或少的有些酸疼虛弱無力之外,似乎並沒有其它損傷。而之前在地門與黃門中,所受的外傷也都全部好轉。
碧天血玉擁有自我療傷的奇效,浩陽天早就有所體會。想到了這一層,便也不難理解自己的外傷怎麼會好的這麼快了。隻是這次的治愈並沒有令他的功力有明顯的精進,看來是那用來治愈的外來靈源幾乎一並耗盡,故此才會這樣吧。
可這還不是他最關心的,要說最關心的莫過於究竟是誰能在天門險關中救下自己,並將自己帶到了這裏。這裏又是什麼地方,這段時間自己又昏迷了多久呢?
百思不得其解,浩陽天一臉茫然。忽然間一位秀麗可愛的少女在他的腦中浮現。浩陽天心中一驚,這才想起了顧秀蘿來。
也不知阿蘿現在怎樣,機關樓不明真相將她捉走。因淩天馳的原因必定會對她百般羞辱,自己此刻身在這房間中雖然得保安全,可是卻又如何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想到此處,浩陽天猛的坐起身來,卻不成想全身酸疼體虛之感大增,令他忍不住整個人一僵,坐在床上半餉不敢動身。
“這次碧天血玉雖然為我將傷勢治好,可是不但沒有令功力有絲毫的進步,反而還覺得體力匱乏,到底是怎麼回事?”碧天血玉需要透過外來靈源為他療傷,那外來靈源若有殘餘,自然可間接的令他功力大進,清醒之後因為這一層的原因,故而精神也是好的很。可是反之,他便與那大病初愈之人毫無兩樣。浩陽天這次先後遭受四門險關的衝擊,身體無論外傷還是內傷都是受損嚴重,縱然後期有蛇麟戰鎧護體,在麵對天門的暴雨天雷怒時,也不免會損傷到了他的五髒六腑。那寶玉為他療傷如此重傷,外來靈源必然耗盡,他重傷初愈,與常人無疑,自然也就免不了覺得體力上有所不支。
“浩陽天呐浩陽天,枉你還自稱英雄好漢,頂天立地的真男兒。阿蘿身處險境,你卻因為這點小痛而不敢動身,真是侮辱了男人這兩個字!”
雖然那少年仍不明白這一層道理,可是眼下也絕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一想到阿蘿很可能遭受羞辱,硬是咬緊了牙關站起身來。
深吸了一口氣,那少年邁開腳步便要走出房門,卻沒想到那房門竟然自行打開。浩陽天微微一驚,當時站定原地細細查看,隻見一人緩緩走了進來。
那人身穿一件寬鬆的白衣長掛,一頭灰白色的長發向後而背,那略顯蒼白的臉上,左側臉頰被一張半麵金絲麵具遮擋。
縱觀這人那半張露在外麵的麵容雖然蒼白,卻也不失俊雅,隻是這俊雅中似乎還多出三分陰狠,給浩陽天一種窒息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現在所麵對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間凶獸。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浩陽天試探性的問道:“你是誰,是你救我到這裏的嗎?”
那人麵不改色,仍舊一臉陰森森的,對於浩陽天的問話更是理也不理。
浩陽天見他行為怪異,心想必定不是什麼善類,又問幾遍那人始終沒有回答,浩陽天不由得便以為是個啞巴,之後也不想再去理會,慢步抬腿欲走。行至中途,豈料那人突然右掌拍出,其中夾雜著一股渾厚的內力直逼自己而來。
遭逢突變,浩陽天猛地色變。此刻縱然全身那酸痛之感如何強烈,也顧不得去想太多,忙抬手相迎。碰的一下,也虧得這少年反應迅速,硬是以自己的右臂護住胸膛,擋住了白衣男子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