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龍魚帶領一群魚,從一個涵洞遊向長江,幸福來的太順利,讓他們快意非常。江水緩緩而流,由西向東,通往大海。木龍魚與其他魚第一次在流動的水域遊行,開始有點費力,烏龜告訴他們滑、遊、停、轉及各種平衡技巧,如何在順流與逆流中依水勢而行,大家漸漸熟練起來。有時,他們隨水漂流,如浮萍一樣;有時順水疾馳,突然打個水花,折回來,恰似“疊嶂西馳,萬馬回旋,眾山欲東”。長江之行,讓他們增了諸多見識,山高高、水長長、一泄汪洋,靜幽幽、慢悠悠、水流不肯休,彎舟行、沙鷗翔、水天色一樣。
一天下午,木龍魚帶著眾魚從山邊的溪流慢慢而行,剛轉過山腳,隻見陰雲漫卷天空,狂風驟起,緊接著暴雨傾盆而至,水流又急又猛,漩渦愈聚愈大,大家感到暈眩難適。湖裏遇到風雨,大家都有固定的地方躲藏,而且水無流動,隻是水勢增加,沒有急險的激流。一些小魚害怕的跳躍,木龍魚也陡增擔憂,回頭問烏龜怎麼辦。
烏龜喊道:“大家靠岸邊遊,能找到山石或洞穴,先避一避風浪,不要害怕,你們初次遇到如此大的風浪,要學會平衡身體。”
他們艱難地遊了一段,發現一個大石頭突兀在江邊,石頭靠岸一側有個洞,因石頭正麵水流較大,烏龜邊叫喚大家趕快進去,邊支起大背殼頂住風浪。大家陸續擠進旁邊的大石頭底下,突然一個浪打過來,老烏龜因承受太多的水力,又被浪打,支撐不住,被水衝下大石頭。
暴雨匆匆而來,短暫而去,水勢漸漸轉弱,木龍魚和其他魚從石頭下擠出來,原來江水流至此,因大石頭阻擋,形成漩渦和回流,石頭後麵被水衝擊成一個大坑,像個小瀑布,坑裏泥沙皆被衝去,幾個石頭突出林立。
木龍魚剛想遊過去,感覺形勢不對,及時扭轉身,打個水花遊到石頭另一邊,並告訴大家不要從石頭上過去,轉身從側畔過來。大家聚在一起,少了烏龜和大青蝦。這時,從水坑的一塊石頭邊傳來大青蝦的叫喚,木龍魚遊過去,準備幫青蝦出來,青蝦叫道:“謝謝你的好意,暫時不要動我,我的一條腿摔斷了,需要靜養一會”,突然自嘲道:“我的腿斷了,還可以再長出來,你過去看看老烏龜,他摔在石頭上,估計不輕。”原來青蝦跟木龍魚一起從石頭底下出來,木龍魚急轉身的一個大水花打在青蝦身上,青蝦體小力弱,被水花掀起的水浪衝下石頭,摔在水坑的石頭上。
“這個木呆子,待會找他算賬,害的我失去一條腿,先靜養一會,不能吵,否則恢複的慢,”青蝦自我安慰一番。原來蝦跟魚不一樣,爪子多,斷後自愈能力較強,恢複一會便可以活動了,好像壁虎斷了尾巴照樣活動,不久就會長出新的肢體。
木龍魚遊到烏龜的身邊,震驚的無以言複,烏龜的殼裂了大口,血蝕了一片水域,木龍魚結巴地說:“烏魚先生,您……您……怎麼會這樣呢,我把您背負出去吧。”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水再流一會,這個水潭無風無浪正好讓大家休息”,烏龜的語氣漸漸不如以前,其他的魚也遊了過來。大家看到烏龜的樣子都感到震驚和傷痛,有點魚開始哭了。
青蝦爬了過來,想找木龍魚算賬,看到烏龜的樣子,心想:“烏龜是為大家被衝下水潭的,大概正好撞在石頭上,命都快搭上了,我斷了條腿,不久就長出新的,何必再為難這個木呆子呢,他又非故意為之,相比烏龜,這點傷就算了,而且一路上,他們照顧我不少。”同行中,烏龜和青蝦最為闊達,互相揶揄,以緩解其他魚的緊張感,烏龜常嘲笑青蝦說:“你這個家夥,眼睛凸出,爪子多,爬不過別人,遊得又比別人慢,遇到危險縮得倒比別人快,這也算是個奇才了。”青蝦也笑道:“你這個老烏龜,活得那麼久,活著不耐煩,死卻死不了,眼睛那麼小縮在頭裏,頭又縮在殼裏,一臉猥瑣的樣子,一看便知道不是好東西,不過你倒是個奇物,蒙騙人很有一招。”烏龜笑道:“活得久不是我的錯,知道東西多也不是我的錯,錯就錯在一眼看穿你這個家夥有多少東西,還喜歡穿通明的暴露的衣服,不過人家不敢對你起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