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夜瀾發覺自己很適應也很喜歡和索瑪的談話方式,思考不消片刻就伸出了手,“夜瀾覺得和你談話很愉快。”
“這是幹嘛?人類的禮節嗎?”索瑪一隻手握住夜瀾的小拇指,低下身子把夜瀾的手拎起來看,滿臉疑惑,“我需要幹嘛?”
“啪”地收回手,夜瀾麵色不驚,“夜瀾現在覺得和你相處很困難。”
嗯?怎麼一瞬間又很困難了?索瑪感到困惑。
“索瑪,你為什麼不設防?”
“夜瀾,你為什麼不擔心?”
“好吧這個問題無解了。”夜瀾聳聳肩。
又是沉默好一陣子,索瑪不見夜瀾再提問,學她聳聳肩,拾起地上的劍與矛,自顧自的走開舞劍,仿佛剛剛隻是和路過的老友一陣子閑聊。
夜瀾蹲下,雙手環繞著腿,將腦袋磕在膝蓋上,靜靜地注視著不遠處練武的身影。不知為什麼,和這個人馬的相處超自在、超放鬆的。這真是奇怪。
她到森林來本意沒想到遇到索瑪,她隻是想看看走走想想事情。
腦子很亂,需要理一理。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是穿越沒錯,並且是一個大烏龍,她的存在是不請自來,否則不會被中途扔下差點摔死在森林裏,這個世界可能並不歡迎她的到來。
然後關於這個世界,已知人類、矮人、人馬、人魚、鳥人、精靈六族,各族之間的糾纏尚不清楚,但是人類的地位並不怎麼樣;盡管如此,她的人類身份截至目前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麻煩,因為遇見的人類(尚威風)、矮人(薩拉克)、人馬(索瑪),他們都對於人類並沒有特殊的喜愛或者憎惡。至於以後混跡到人類聚集的地方,她也許就沒現在這麼舒適自在了。
不……雖然索瑪和她有種奇怪的輕鬆的信任感,但這仍然是虛無縹緲的,彼此之間到底還是一無所知。我不懷疑你的動機,但同時我也不把你太放在心上,這樣的程度。
嗯,對,是這樣了。
夜瀾起身,默默注視索瑪片刻,轉身往樹林更深處走去。
“鐺”地把長矛立在地上,索瑪察覺到夜瀾的離開,忽然想起這個姑娘說過的話:“呀,可以坐在他身後的嗎?”想著就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夜瀾的發言讓他很樂意與她閑聊幾句:她真是異想天開得……很可愛了。
嘛,不過也與他無關。迅速地把雜念拋卻到腦後,索瑪現在腦海中隻專注於一人:——尼克!
已經是深夜了,夜瀾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片視野開闊處,可以俯視森林的一角、河流、還有河流對麵的點星人家。
河的那邊,就是人類吧。
還想往更遠處看去,卻是看不了什麼了。景色到底是不一樣的,像是村莊,之後她生存的方式也會不一樣吧。
夜瀾摘下麵具,她是時候好好用用自己的眼睛了。
眼睛中的紫色愈加濃鬱,夜色中淡淡的閃爍著光,夜瀾屹立不動,看她背後,看她頭頂,看她腳下,看向遠處——很好,很清晰嘛。
這個世界的森林是充滿生機的,星空是沒有受到汙染的,平原是遼闊無垠的,很好看。
“吱吱”一隻鬆鼠站在樹枝上瞅著夜瀾,夜瀾轉頭,“嗨——”聲音戛然而止。
她沒收住自己的眼力。和鬆鼠對視上的一瞬間,這個小生命就不複存在了。
陷入了冰冷的沉默——夜瀾看著樹枝上灰色石像,半晌,緩慢、遲鈍地呼出一口氣。閉閉眼,再睜開,這是一雙充滿憂傷的眸子,泛濫著幽惑的豔紫色,那樣用力地注視著化成石像的小鬆鼠,肝腸寸斷般看著它逐漸被眼力逼仄成灰,紛紛揚揚落到樹下的土層上,積成薄薄一小堆。
夜瀾放鬆精神,收回眼力,眼裏翻滾過不知多少色彩。
是呢。她還不是個普通人,她差點忘記。
默默戴上麵具,夜瀾臉色一片冰冷:她不該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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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粗糙暴力地帶了一波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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