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麼,還不快跑,等著被人抓啊。”破軍大喊道。
幽蘭牧一愣,直接滑下房頂,顧不得撥動瓦片墜落房頂時弄出的聲響,跳落在地後急速向城門奔馳。
破軍在幽蘭牧體表弄出一層灰光,遮去幽蘭牧的樣貌與身形,避免被路人認出。
路上行人隻能看到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從街上跑過,看不清其人的真實麵容,但多數人對此都默不作聲,在修者世界被追殺的人多了去了,除非有利可圖,不然很少有人會願意牽扯其中。
幽蘭牧發足用力狂奔,不到片刻就跑出了城門,雖然他看不見有人在身後追襲,但那種心悸的感覺一直緊跟著他,就好像有一個眼睛一直在冷視著他的後背。
“破軍,後麵那人追來了嗎?”幽蘭牧問道。
“快點往左邊跑,進山。”破軍喊道。
幽蘭牧心裏一沉,那個人果然追過來了,可他回首數次怎麼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就是天上也沒有人禦劍飛行。幽蘭牧多有留心,腳步一變,沿著一條山路徑直跑向遠處茂密的山林。
衝進密林,幽蘭牧在複雜的地形間連續變化數個方位,但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一直揮散不去。他有些不明白對方是怎麼跟上來的。
“破軍,我身上是不是被人下了印記。”幽蘭牧靈力暗湧,運至雙拳,時刻提防著被人偷襲。
“你倒是挺警覺,印記倒是沒有,不過,那人就跟在你後麵。”破軍不急不緩的說道。
“什麼!”幽蘭牧驟然一驚,回首凝望卻還是看不到一個人影,一絲冷汗滑落鬢角,這種不知的危險最為可怕。幽蘭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奔跑一邊思索著對方追蹤的方式,既然不在身後,又不再天上,那麼就隻能是在腳下!
“地底!”
“地底。”
幽蘭牧的驚叫聲和破軍懶散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忽然幽蘭牧腳下的土地向上一拱,險些將他絆倒,兩根湛藍的大螯破土而出,夾向幽蘭牧的下體,其速度之快,竟帶起一陣破空聲。
幽蘭牧早有提防,迅速高高躍起,雙腿用力上抬,直接竄到附近一顆大樹的枝椏上,大螯險險擦著幽蘭牧的腳底滑過,讓幽蘭牧心跳加速,血氣湧動。
扶樹而立,看著地上三米寬的大洞,幽蘭牧神色異常凝重,如此大的破壞力,幽蘭牧自認在不動用靈力情況下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忽然,身旁的樹幹劇烈晃動,像是被其根斬斷一般橫倒向一側,幽蘭牧緊忙跳到了另一顆樹上,在沒弄清對方意圖和真實能力之前,他並打算立刻就和對方開戰。
樹木一顆顆倒下,幽蘭如猿猴般在樹林中穿行,緊跟其後的是如毀山滅林般的破壞,那個怪物也不知是什麼鬼東西,竟然一螯之下就能夾斷兩根腰粗的樹幹,其破壞力之大著實驚人。
幽蘭牧遠遠躍到一顆直徑約有四米寬的參天大樹上,樹冠枝葉繁茂,仿若放大數千萬倍的西蘭花,樹幹堅韌無比。
也許是察覺到此樹不易推倒,一路破壞的大螯竟然沒了動靜,幽蘭牧凝目掃視著四周草地,尋找著對方的痕跡。突然,樹下的草皮中射出一物,直飛樹冠,這是一個巴掌大的紫色小球,又黑又紫不知是什麼東西。
紫球沒有攻擊幽蘭牧,而是徑直奔向樹頂,撞擊在樹冠的枝杈上徒然四散爆裂開來,大量紫色瘴氣瞬息間就籠罩了方圓一裏的範圍,但凡接觸到紫氣的事物,包括樹幹、草葉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消亡。
從高空望去,此地就像是被籠上了一層深紫色的霧氣,仿佛生命的流失地,拒絕任何生命的氣息。
幽蘭牧被瘴氣一衝,頭部立即襲來一陣眩暈感,腳下發軟,墜落高空。
好在他及時運轉靈力,全力抵擋瘴氣入體,同時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深色玉瓶,將裏麵僅有的三粒低階解毒丹盡數服下,這才勉強讓身體恢複了些許力氣。
眼看著就要墜落在地,枯黃的土地上一個大螯破土而出,緩緩向外張開,好似在等待獵物的上門。
幽蘭牧立即在半空扭轉腰身,一腳踢在枯死的樹幹上,借力遠遠跳開,躲避大螯的致命一擊。就在幽蘭牧以為成功躲過危機,彎腰屈膝準備落地時,腳下的土地豁然向外翻湧,一隻枯老的手掌破土而出,抓向幽蘭牧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