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錦清是認定了白瑾是被康承趕出京城的了。
不過這些都跟他沒關係了。
當他年少的時候,是康承把他帶回了承王府,並給了他生路,所以他萬事唯康承馬首是瞻。
如今他的生命是白瑾給的,所以他以後的人生,和承王府再無任何瓜葛。
錦清的醒來讓白瑾很開心,每天身上用不完的勁兒似的帶著錦清到處跑,等她覺得自己開心夠了,就帶著一窩蜂的疑問找到了孔銘。
孔銘見白瑾來找他,笑著說了一句:“你還記著有我這個人呢?”
白瑾不理會孔銘的調侃,直接坐到孔銘對麵,一邊擺弄著桌子上的茶具,一邊狀似無意的問:“你相信這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嗎?”
不怪白瑾會這麼問,因為在她印象裏,死而複生那都是發生在神話故事裏的事情,如果說她自己的重生她能糊弄過去,那麼錦清的死而複生,讓她想不去追究這其中的緣由都難。
孔銘知道白瑾早晚會來問他這事,所以他拿著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我要說我不信,你信嗎?”
他嘴上這麼說著,卻邪笑著想,我要說我就是你口中妖魔鬼怪中的魔,你信嗎?
基於孔銘把錦清救活的法子太過於詭異,白瑾想逼著自己說不相信有妖魔鬼怪都不行。
接受這些事情對於白瑾來說還不是太困難,現在她隻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她的命,能續到錦清身上。
於是她問了孔銘,“那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命能給人續命?”
孔銘臉上的表情停滯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解釋了“不僅是你的命,任何人的命,我都可以把它續到別人身上,所以救活錦清這事吧,主要功勞在我,你呢,隻是那個次要因素。”
孔銘這話把白瑾噎的不輕,可她還是不忘繼續追問著:“你說的是真的?”
孔銘笑了笑說,“我沒事騙你幹嘛?”
白瑾哼笑著點了點頭,說:“那好,以後我要是碰到需要救的人了,還得麻煩你幫忙,到時候,你可別說你救不了。”
孔銘一聽白瑾這話,倒是有些後悔剛剛撒出來的慌了。
不過他想著到時候自己就是不救白瑾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做借口,也算給自己討了個心安理得。
錦清清醒了以後,白瑾還沒來得及多過幾天消停日子,庫瑪北邊忽然就打起來了,於是她不得不跟著趙乾騎上戰馬,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朝戰場出發了。
她要走,錦清自然是跟著的,隻是當她看見孔銘也要跟去的時候就有些不解了。
對此她很是直白的對孔銘說了,“你們家祁素芬不是在家等你了嗎,你跑來湊什麼熱鬧?”
孔銘對於白瑾忘恩負義的行徑簡直是忍無可忍了,“你也說我是去湊熱鬧了,難道你覺得湊熱鬧還要給出個正兒八經的理由嗎?而且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也算是你半個救命恩人了,你對你的救命恩人,態度能不能好點?”
白瑾被孔銘說的無話可說,隻能丟給孔銘一句“愛去不去!”
在去戰場的路上,孔銘因為好奇問了白瑾,“你說你一個女人,上戰場打仗又不能加官進爵的,你到戰場上瞎攪和個什麼勁兒?”
白瑾在馬背上晃啊晃的,聽了孔銘的話,很淡定的回了他一句,“我這不是瞎攪和,我這是湊熱鬧。”
言外之意就是,湊熱鬧是不需要理由可是你說的,所以你就別問了。
上戰場本來是件很嚴肅很壓抑的事情,結果他們兩個唇槍舌戰的,倒是把氣氛緩和了不少。
然而這種情況也隻持續了一小段路程而已,因為他們剛出發十幾裏路,就發現了一個已經陷入火海的村莊。
趙乾從火海中隱約看見一些村名的屍體,氣的罵了一句髒話,同時從馬上下來,可麵對已經變為一片火海的村子,他能做的也隻是讓士兵在村莊周圍挖出個隔離帶,以防火勢繼續蔓延。
在邊疆呆了將近一年,白瑾已經不止一次的看過這種場麵,可每次看到,還是氣憤的想要殺人,想要把那幫為非作歹的畜生們一個一個的弄死,以償他們所欠下的血債!
如果說她初到邊疆是為了在戰場上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好讓這一席之地在日後報複康承的時候發揮作用,那麼在看過這些場麵之後,她的目的已經悄無聲息的改變了。
她現在隻想幫著趙乾把那個名為韃虜的蠻夷給徹底絞了,以防這幫蠻夷再跑出來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