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烏鴉哀鳴(2 / 2)

“我要是不想救的話,我又何必千裏迢迢來找你。”

白瑾的話讓孔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麵對堅定不移的白瑾,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因為他知道,白瑾決定的事,不是別人能輕易改變的。

孔銘也算是經曆過風雨的人,可他覺得跟白瑾說話比打一場仗還累。

他捏著自己的眉心,無力的問白瑾:“人呢?”

白瑾想了想,眨著眼睛問:“什麼人?”

“廢話!不是你讓我幫你救人的嗎,你說什麼人?”

白瑾了然的點點頭,說:“你說錦清啊,錦清現在在庫瑪呢,之前我帶著他從京城感到庫瑪,他應該挺累的,所以我就把他留在庫瑪了。”

孔銘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他抖著嘴角問白瑾:“你不是把他留在庫瑪,然後讓我去庫瑪給你救人吧?”

白瑾依然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所以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她這頭點的,可算是把孔銘點著了,“你擔心他一個死人會累,你就不擔心我這個大活人累著?”

白瑾聽到死人兩個字,有些不大高興的皺了皺眉,“他很快就會活了,你不要這麼說他。”

這下孔銘徹底認輸了。

他不理會白瑾反咬一口的埋怨,大刀闊斧的就往外走,白瑾不解的擋在他前麵問:“你要去哪兒?”

孔銘陰笑著說“你不是要我去救人嗎?我這不是出發了嗎?”

白瑾剛到,連口水都沒喝,這時候孔銘忽然要出發讓她有些痛苦的在心裏哀嚎了一聲。

但是想到還安靜的躺在庫瑪的錦清,她還是咬咬牙跟著孔銘出發了。

孔銘懷著報複的心思,在白瑾疲憊不堪的時候臨時決定出發,剛出發的時候覺得自己很是出了一口惡氣,可當看著騎著馬都能打盹的白瑾時,反而有些心疼了。

他對著頭都快底到馬脖子上的白瑾搖了搖頭,無奈的跳到了白瑾那匹馬上坐在了白瑾的後麵,然後把白瑾的頭按到自己胸膛上,好讓白瑾能睡的踏實一點。

在參天古樹做背景的小道上,兩匹馬兩個人,一匹馬空著,兩個人同坐在另一匹馬上,馬背上男的俊女的漂亮,雖說兩人沒什麼關係,可這畫麵也夠賞心悅目的,偶爾迎麵走來兩個人,都要盯著看上許久,期間也不乏看的過於專注撞到樹上的。

孔銘低頭對著白瑾的臉神遊天外了好一會兒,在抬起頭發現前後都沒有人之後,他將手搭在了白瑾的手腕上,隨後一股黑煙慢慢從白瑾的袖子裏鑽了出來,他繼續用力,黑煙從白瑾的手上慢慢溢出,在最後一絲黑煙也從白瑾手上逃離之後,黑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慢慢聚攏,最後幻化成了一隻黑色的烏鴉。

烏鴉拍打著翅膀朝空中飛去,同時哀鳴出聲,聲音在林間回蕩著,像一曲柔腸百轉的哀歌,震的閑憩在樹上的千百隻鳥兒瞬間撲騰著飛了起來,造成的動靜簡直像是動物界的世界末日。

那隻烏鴉像是被囚禁的千百年忽然被放出來似的,橫衝直撞的在空中飛舞了好幾圈,折騰的林間的野禽都不安起來。

孔銘眼神追著那隻烏鴉跑,直到感覺到懷裏的人有了動靜之後,他才把烏鴉抓回來。

在他的掌控下,黑色的烏鴉又變成了一團有生命的煙霧鑽進了白瑾的袖子裏,變成了白瑾身上的一塊胎記。

直到此時此刻,孔銘才敢確認白瑾就是他要找的人。

這隻烏鴉是他放在白瑾身上的。

他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方便自己找到白瑾,二是這隻烏鴉也是有靈力的,關鍵時刻還可以救白瑾一命。

隻是這烏鴉作為找人的依據,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要不然當初白瑾站他麵前的時候他也不至於沒認出來。

要不是陰差陽錯的為了找冥石把白瑾擄了過來,他還不知道要找多久呢。

當初他聽說白瑾長得醜所以才會戴麵具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在意,隻是無意中聽刑臨說白瑾臉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他才開始懷疑白瑾的身份。

要不是懷疑白瑾的身份,當初他也不會在白瑾打斷刑臨和肖莫風比武的時候私心的判白瑾是最後贏家。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注意打聽白瑾的消息,在得知白瑾臉上的胎記消失之後,他已經有九成把握確定白瑾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世上會跑的胎記,除了他那隻烏鴉,別無二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