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白瑾會懷疑葉凝霜的身份,讓人死而複生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目前她隻知道自己是死而複生的,而且孔銘跟她說了,她是可以讓錦清死而複生的,如果這個葉凝霜也能讓人死而複生,那她難免會懷疑葉凝霜的身份。
她自知老老實實的問葉凝霜,葉凝霜肯定不會告訴她,所以她照自己的習慣,上來就威脅人家,可她這邊剛把碎瓷片對準葉凝霜的脖子,那邊康承就出現了。
白瑾看著一點也不意外的葉凝霜,這才知道自己著了葉凝霜的道了。
其實葉凝霜以為自己還要激白瑾幾句白瑾才會跟她翻臉,哪知道她話還沒說兩句,而且她自認為自己說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卻成功的讓白瑾做出了對她不利的舉動。
白瑾見康承來了,知道自己是從葉凝霜那打聽不到什麼了,就悻悻的把碎瓷片從葉凝霜脖子上拿下來,然後安心的等著康承對她發一通神經。
她麻木的等著康承對她進行一場義正言辭的討伐,完了她好把人送走,她就能安靜的收拾東西出發了。
她吊兒郎當的對著自家房梁發呆,就聽見康承的腳步聲在慢慢靠近,隨後她感覺到康承走到了她的跟前,她胡亂想著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功夫是可以讓她聽不見人說話的,這時候康承卻有動作了。
白瑾覺得自己也沒把葉凝霜怎麼樣,康承頂多罵她兩句也就算了,哪知道康承竟然還要和她動手!
她見康承有了動作,就抬起胳膊想把康承給擋回去,可她胳膊舉起來半天,預料中的攻擊並沒有如期而至,她疑惑的從胳膊後麵露出自己的雙眼,正好看見康承捏著碎瓷片的一端,把那塊白瑩瑩的碎瓷片捏走了,捏走的同時,還說了一句:“以後這種東西少拿。”
基於以前康承對白瑾的種種,整的白瑾都有了被害妄想症了,以至於當康承沒有出手揍她,她還覺得怪不自在的。
尤其是那句“以後這種東西少拿”更是讓她渾身不自在。
白瑾以長痛不如短痛的心態,指了指葉凝霜,對康承說:“我剛剛要整她來著,你就沒什麼別的想說的?”
康承聽了白瑾的話,手裏一用力,把手裏的碎瓷片捏成了渣,同時捏出了一掌的血,他握緊自己的拳頭,冷聲問白瑾:“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
白瑾稍微想了想,“你不是應該說……”
說到這,白瑾捏了捏自己的嗓子,學著康承的語調和表情繼續說道:“你要是再敢動她,小心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額,類似這種。”
“你要是繼續說下去,我倒是可以考慮要不要扒了你一層皮。”
白瑾:“……”
“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他們說著說著,就跟隨時都能吵起來似的,可這看似夾槍帶棒的對話在葉凝霜聽來,卻無比的刺耳。
在葉凝霜的記憶裏,白瑾絕對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當著康承的麵對她不利,卻沒有被康承怎麼樣的人。
葉凝霜帶著一腦子的疑慮和一心的不甘看著康承和白瑾,末了很是理智的對康承說:“我聽說她府裏有個人已經死了,她還整天把人放床上,弄得跟那人還活著似的,我覺得那人對她肯定很重要,所以我就想把那人救活,但條件是她以後不能纏著你,哪知道我剛把這事說了,她就激動的跟什麼似的。”
葉凝霜一段話內容有些多,多的讓康承有些消化不來。
他之前隻聽說白瑾把錦清放在棺材裏,然後把棺材放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想到如今她竟然把錦清放到了自己床上。
這事聽的康承心裏很不是滋味,可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錦清是死在他手上的。
在他心裏,錦清的死,和白瑾肚子裏的孩子,是跨在他和白瑾之間最大的鴻溝,這鴻溝是他自己親手劃下的,他自然也不敢說什麼。
他想完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才去想葉凝霜說的能把錦清救活的事。
他是知道葉凝霜妙手回春,可以生死人,可他從不知道葉凝霜還能肉白骨。
都死了快一年的人,怎麼可能救得活?
康承將自己心裏的疑惑跟葉凝霜說了,對此,葉凝霜隻是不緊不慢的說著:“我聽君昊說了,當初他用了最好的藥材保那人屍身不腐,相較於普通人來說,那人隻是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而已,而我,可以保證能讓那人恢複呼吸,恢複心跳,讓他活過來。”
葉凝霜自信的口吻,讓康承漸漸相信了葉凝霜是真的可以救活錦清。
對於他來說,錦清是他得力的屬下,同時也是伴著他成長的人之一,他對錦清雖然不像對刑臨和譚君昊那樣親,可也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