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對葉凝霜說:“我叫白瑾,是刑臨的朋友。”
她說著把筷子放了下來,對著在座的所有人說著:“我剛回來,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你們吃吧。”
說著也不等眾人給個反應,站起來就走了。
安安不開心的叫了一聲娘,從椅子上撲騰下來就要跟她一起走,白瑾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跟他說:“安安乖,娘累了,你吃完飯就跟你父王回去吧。”
這次就連一臉委屈的安安都沒能挽留住她。
康琦看著白瑾離開的背影,這才覺得自己把葉凝霜叫來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安安撅著嘴紅著眼圈目送白瑾離開,直到看不見白瑾的人了,才轉過頭來,對著葉凝霜嚷嚷道:“都怪你!誰讓你來的?你一來娘就走了,你太討厭了!”
安安作為一個五歲的孩子,無需考慮太多的人情世故,對著惹自己不開心的人,他就是要把自己心裏的不滿宣泄出來,隻是他著實有些冤枉葉凝霜了。
說到底是他那父王把人給叫來了,人家來了,又被他這做兒子的給罵了,葉凝霜又不能對一個孩子置氣,所以被安安罵的臉色很是難看。
可她不好意思跟安安翻臉,有人好意思跟安安翻臉。
這個人當然就是康承了。
康承見葉凝霜被安安罵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立馬出聲嗬斥安安道:“安安,住嘴!你娘是自己要走的,怪不得別人!”
安安被康承陰沉的臉嚇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這麼一哭,把心裏的害怕哭了出來,膽子反倒更大了,他不管不顧的跑到康承跟前,用頭撞了康承大腿兩下。
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也就腦門兒硬點兒,所以他的腦門兒被他認為是自己攻擊力最強的地方。
雖然用腦門兒撞人把他自己也撞的生疼,可他覺得能把康承撞疼他也值了。
他是不知道他那兩下子對於康承來說簡直跟撓癢癢似的。
安安忍著沒喊疼,可還是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揉完了才開始對康承進行討伐:“我偏不住嘴!明明是你欺負我娘,憑什麼讓我住嘴!別以為我小就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了,當初是你把我娘娶了,結果第二天你就跑沒影兒了,害得娘每天對著門口發呆等著你回來,可你一回來就把娘趕走了,如今娘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又帶著這個臭女人來欺負我娘!你這個壞蛋,以後我再也不叫你叔叔了,你還是那個壞叔叔,一點都沒變!”
安安一番話,說的在場幾個大人驚心動魄的。
康承沒想到安安知道這麼多,而且口無遮攔的把這些事都給說了出來,等他反應過來想堵住安安的嘴時,安安已經倒豆子似的把所有話都說完了。
葉凝霜聽完安安的話,整張臉白的簡直不像活人。
她用自己呆滯的視線尋找到康承,幽幽的看著康承的眼睛問:“他說的,都是真的?”
康承看著葉凝霜慘白的臉,也顧不得去教訓安安了,忙緊張的抓住葉凝霜的胳膊,解釋著說:“你聽我說,當初我以為你不在了,所以才會娶她的,我跟她成親之後第二天,我就去找你了,回京之後,我也立馬和她斷了,我現在跟她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還跑她這兒?”
“我……我就是覺得……”
康承想說,覺得自己對不起白瑾,所以想來跟她道歉的,可他怕自己這麼說葉凝霜還會胡思亂想,所以他就把話往死裏說,“我就是覺得,當初跟她說的還不夠明白,所以今天來跟她把話說清楚的。”
葉凝霜被康承說的動容了,所以將信將疑的問了聲:“你說的是真的?”
康承因為葉凝霜臉上的動容鬆了一口氣,連聲說著:“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你。”
他這話剛說完,忽然聽見有誰叫了白瑾一聲,他渾身一僵,像有人兜頭給他潑了盆冷水一般。
他僵硬的轉過身,順著刑臨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白瑾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和葉凝霜。
他不知道白瑾是什麼時候來的,不過他從白瑾的表情可以看出,白瑾應該把他的話聽的差不多了。
白瑾麵無表情的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蹲下身把哭的鼻子都紅了的安安叫到自己身邊說:“這是我從關外帶來的羊皮鼓,看著好玩就給你買了,隻不過這種東西好像都是一兩歲的小孩愛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