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自認為已經對康承死心了,可當康承翻臉跟翻書似的,開始審問犯人般問她是怎麼知道葉凝霜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心狠狠的疼了一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股疼勁兒不是感情上的疼,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疼,就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火辣辣的疼,疼的她想給自己打暈過去,好讓自己感受不到那股疼痛。
她疼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借著旁邊一棵光禿禿的樹枝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不要因為這疼痛在康承跟前失了態,等她疼的麻木了,她才強撐著敷衍康承說:“那天我在外麵,都聽見你們說話了,我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那麼多事實擺我跟前,隨便找個人問問也就知道了。”
她沒告訴康承是刑臨告訴了她葉凝霜的存在的,因為她覺得依康承對葉凝霜的在乎程度,如果讓他知道刑臨把葉凝霜的事告訴了她,他指不定怎麼苛責刑臨呢。
她已經沒力氣跟康承廢話了,而且她覺得自己解釋這麼多也該夠了,哪知道康承緊接著質問了她一句:“關於凝霜的事,你知道多少?”
白瑾以為自己麵對康承的時候,已經可以做到表麵上的心如止水了,可康承簡單的兩句話,立馬讓她破功了。
她被康承審問般的態度逼的拿出來戰鬥的姿態,挺直了腰板,好笑的直視著康承,對康承說:“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是怕我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
她知道康承就是怕她會對葉凝霜不利才會這麼質問她的,所以她也不等康承回答,緊接著笑著說:“那你說我為什麼要傷害她?因為你?因為爭風吃醋這種可笑的原因?”
她說到這的時候忍不住的笑的更大聲了,“康承,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會因為你去找你那些女人的麻煩?我告訴你!我要是真想對付你,我會直接衝著你來!你院子裏的那些女人,根本不值當我動手!”
康承被白瑾一番話說的氣紅了眼,他指著白瑾,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當他言語貧乏的想罵白瑾一句混賬東西時,最終卻一個字都沒罵出來,因為他看見白瑾竟然把眼淚都給笑出來了。
白瑾笑著笑著,就見康承忽然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她以為是她身上的那個胎記又跑出來了,就疑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結果卻摸到了一臉的水。
她剛覺得自己一番話給自己掰回了一成,結果這一臉的水瞬間就讓她一敗塗地了。
她匆忙的用手抹了兩把,想把臉上的眼淚擦幹,可她自己眼睛不爭氣,非得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直往下流,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徒勞的解釋著:“這眼睛也不知怎麼了,怎麼老是流水呢。”
她被自己的眼淚弄的真是又急又氣。
急的是無論她怎麼忍,都止不住那些眼淚流下的速度,氣的是她發現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會因為康承哭。
而她又氣又急的同時,康承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好過。
白瑾這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讓康承意識到,這世上能這麼肆意撥弄他情緒的,可能就白瑾一個了。
她笑了,他就生氣,她哭了,他又看不下去了。
他想上去安慰白瑾兩句,卻被白瑾伸出來的胳膊遠遠地擋住了。
白瑾讓他給她時間,讓她緩一會兒,他就直直的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的,隻等白瑾哭完了。
白瑾情緒平複的差不多了,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就蒼白的解釋了一句說:“我這麼哭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你當初做的那些事,也太……”
說到這,她忽然發現不知道要用什麼形容詞才能形容康承對她所做的一切,最後她隻能帶著鼻音,小孩子似的說:“也太欺負人了。”
她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問康承:“對了,我問過趙乾了,你們這兒休妻,隻要男方寫一封休書就可以了吧,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是沒什麼關係了吧。”
康承也不知道白瑾怎麼忽然提到這個事了,可也還是沉默著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白瑾的問題。
白瑾撇撇嘴,“你這是欺負我不懂你們這兒的規矩,所以把休書寫好了還讓人拿來讓我簽字,你這是成心給我難堪,想讓我知難而退嗎。”
她這麼直白的怪罪著康承,倒是把當初康承給她的那份難堪還了一些回去。
不過她提這事可不是為了給康承難堪的,她隻是想用事實提醒康承,他們兩個,現在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