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打算跟她斷了,她也打算更康承斷了,而且她的想法絕對比康承更徹底。
此時康承還會因為孩子沒了而難過,而她一點難過的意思都沒有,真的一點都沒有。
康承被白瑾臉上的笑容刺激的猛地站了起來,和他親手葬送了他和白瑾的孩子比起來,他竟然覺得白瑾此時帶著慶幸的笑容更讓他難以忍受。
事後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不想要孩子的是他,可當白瑾跟他有了同樣的想法之後,他卻差點被一股無法言明的怒火給燒個半死。
他在怒火的支配下,死死地盯著白瑾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了就好?你不是說過你是愛我的嗎?既然如此,你這時候怎麼還笑的出來?!”
白瑾的笑容因為康承的話停滯了一下,但是經過了一個停頓之後,她卻更加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笑的外麵的譚君昊都聽到了她的笑聲,笑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而康承也在白瑾的笑聲中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可笑。
他在慌亂中抓住白瑾的肩膀,想讓白瑾別笑了,可白瑾跟對外界失去感知似的,依舊旁若無人的在那笑著。
外麵的譚君昊以為白瑾因為受了刺激瘋掉了,就在外麵瘋狂的拍打著門,想讓康承把他放進去,結果卻被康承一聲怒吼給嗬斥住了。
外麵消停了之後,康承就開始專心的安慰起白瑾來。
他把白瑾抱進自己的懷裏,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把白瑾安慰好,可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白瑾的笑聲在他的心上劃下一個又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同時提醒著他他對白瑾曾經犯下的過錯,而這些錯,他這輩子估計都彌補不了了。
白瑾笑完了,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又用手推了推康承,把康承推開了,隻說自己累了,想睡一會兒,硬是把康承給打發走了。
康承知道給不了白瑾什麼實質性的彌補,可他還是想對白瑾好一點兒的,他甚至都下定決定不趕白瑾走了,可白瑾卻沒有給他機會,因為第二天他來譚君昊找白瑾的時候,譚君昊就跟他說白瑾走了。
康承以為白瑾是回了白府,可在白府沒找到白瑾之後,他才意識到譚君昊說的走了,不是簡單的離開承王府,而是離開了京城。
他這邊剛意會過來譚君昊話裏的意思,那邊就急忙跑回去想問譚君昊白瑾去哪兒了。
他真怕白瑾又跟四年前那樣,一走就走兩三年,讓他找都沒地方找。
可譚君昊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白瑾隻是去了邊疆,因為白瑾說想看看戰場是什麼樣子。
康承在得知白瑾具體的去處之後,懸了半天的心才緩緩放下來,可在想到白瑾還虛弱的身體時,就把譚君昊給教訓了一頓,大致意思就是白瑾那個樣子,譚君昊就不應該把人放走。
譚君昊昨天的逆反心理一直持續到了今天,所以在康承教訓他一頓之後,他就不服氣的反駁康承說:“她要走,我能攔得住嗎?況且她懷孕的時候你都能跟他打起來,孩子都沒了,我怎麼就不能放她走了?”
康承的臉又一次的被譚君昊說黑了,而當他想到趙乾就是在邊疆打仗之後,他的臉色已經黑的和墨汁有的一拚了。
白瑾在康承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這麼走了,等他再次看到白瑾,已經是將近一年後的事情了。
那是一個冬天的下午,康承正在書房裏看書。
說是看書,其實隻是曬著太陽,順便對著窗戶外麵的鬆柏發呆,而手裏的書半天也不見翻一下。
就在他肆無忌憚的放空的時候,依霖忽然闖進來叫了一聲王爺,把他嚇的整個人一抖,把手裏的手都給抖掉了。
他很少在屬下麵前這麼失態,所以依霖一聲王爺叫的,讓他氣急敗壞的把書拿起來,複又重重的扔了回去,以此來挽救一下自己的氣勢,然後才沒好氣的對依霖道:“叫什麼叫?沒看見我在看書了嗎?”
依霖在外麵守了半天,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們家王爺從一大早就開始發呆了,隻是這事他也隻能在心裏腹誹一下,不過這倒可以讓他理直氣壯的無視康承的指責,直接跟康承說:“王爺,剛剛依墨來跟我說,白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