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琦見康承就這麼安靜下來,覺得怪沒意思的,也就不再說什麼白瑾是他兒子的娘這種話了。
這個話題很快就被兩人給蓋了過去,之後就是康承對康琦的一番質問,康承問康琦,“你是不是也知道白瑾不是那麼好對付,所以想方設法的證明她的清白,好讓她在承王府,堵的凝霜不能回來?然後你就能把凝霜搶走了?”
他認定了康琦就是這麼想的,所以緊接著就說:“那你如意算盤可就打錯了,我告訴你,就算白瑾不走,我也不會把凝霜讓給你的。”
跟康承急於表明自己的有利條件不同的是,康琦依舊是一副很淡然的表情,並用這淡然的語氣回康承說:“你說的對,這我都承認,隻是我還附帶有一個小目的,那就是可以的話,你還是對白瑾好一點吧,否則我怕到時候你會後悔。”
康承現在是越來越不樂意從康琦口中聽到白瑾的名字了。
他都不知道,康琦和白瑾的交情,什麼時候變得能讓康琦為白瑾說話的地步了!
他就是這麼矛盾的,一邊想把白瑾趕走,一邊又想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離白瑾遠一點!
在知道葉凝霜還活著之前,他承認自己是挺喜歡白瑾的。
他本身就喜歡漂亮的人,葉凝霜死了之後,他就一直想找個跟葉凝霜一樣漂亮的人來彌補自己心裏空缺的那一塊,然後他就把漂亮的潘蘭給娶了回來,再然後,他遇到了白瑾。
他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雖然白瑾在很醜很醜的時候,他是挺在意白瑾這個人的,可他真的隻是在意而已,連在乎都不到的程度,後來白瑾被潘蘭捅了一刀,因為麵具阻礙了呼吸所以就把麵具給拿掉了,然後他第一次看清了白瑾的那張臉。
他承認那天他在看見白瑾的時候,心跳都漏掉了好幾拍,那一瞬間,他所看到的世界裏,除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其他所有的人和物都黯然失色了,而他也是從那時候起,才對白瑾有了別樣的心思。
後來經曆的事情多了,他清晰的感覺到白瑾在他心目中變得越來越重要了,重要到了他一定要把她娶到手的地步,最後,他把她娶到手了。
那時候他就想著,白瑾這麼漂亮,凝霜沒了,白瑾也算是可以給他一絲安慰了。
可老天卻跟他開了一個玩笑,說葉凝霜沒有死,於是他在新婚那晚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帶人找葉凝霜去了,而在他找到葉凝霜的那一刻起,白瑾就不再是他的安慰了,並且相反的,成為了他的負擔。
可如今,單單是從別的男人口中聽到“白瑾”兩個字時,竟然就讓他覺得心酸難忍了。
康承覺得自己這樣不對,他怎麼可以為了一個負擔感到心酸難忍呢?
他在心裏勸說自己,說可能是自己誤會白瑾了,所以覺得虧欠了白瑾什麼,所以心裏才會覺得難受。
他這麼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說著,說著說著,心裏那些不快的情緒就少了很多,心裏也就坦然了。
他以一種坦然的心態,跟康琦商量著說:“這件事你能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麼說的時候,似乎也覺得自己這麼說太卑鄙了,所以就解釋著說:“白瑾這個人,狠起心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果讓她知道凝霜的存在,她肯定會對凝霜不利的,你應該也不希望凝霜再受到什麼傷害,所以你最好什麼都別說。”
康琦被康承的一席話說的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好半天才能夠幹巴巴的笑兩聲,說自己明白了。
康承有了康琦的應允,就徹底的安下心來,他看了看還瑟縮在康琦後麵的兩個老先生,毫不猶豫的出手要了那兩個人的命,然後讓依霖依墨來把屍體給弄走了。
證人都沒了,康琦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隻是他在臨走之前問了康承一句:“你知不知道,她最近一直都是守著一個棺材過活的?”
康承被康琦問的心裏一抖,把他剛壓下去的酸澀又給抖出來了。
他想象了一下白瑾守著一個棺材的畫麵,心裏忽然變得絞痛起來,這是之前的難受不能比的。
他死死抓住自己的心口,疼的額頭上都冒汗了,可心裏的絞痛卻隻增不減,疼的讓他恨不得立刻暈過去才好!
可他偏偏意識比誰都清楚!
康琦看康承疼成這個樣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