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搖搖頭,猶豫了一會兒,才緩慢的開口說:“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白瑾就奇怪了,“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的,怎麼就不簡單了?”
“你當他們幾個給王爺辦事的,這些事情他們真能自己做主嗎?”
白瑾想說:怎麼就不能自己做主了。
可她稍微想一想,也覺得這句話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對於康承的那二十二個侍衛,白瑾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康承對他們到底管到什麼地步,如果真的連成親的事都管的話,那柳依依和錦離的親事確實不會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有了柳依依這麼一茬,白瑾又有事愁了。
她現在愁康承怎麼還不回來,人回來了,她才能跟他說說柳依依和錦離的親事啊。
反正她是不會承認她已經開始想康承了。
白瑾在家裏等啊等,最後潘蘭把孩子都生下來了,都沒把康承給等回來。
在聽到潘蘭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白瑾心裏跟堵了塊石頭似的,壓的她難受死了。
她想找柳依依聊聊,可柳依依跟錦離出去了,錦清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她又想找刑臨,可想想還是算了。
自從她回京之後,刑臨就跟她疏遠了,她心裏明白刑臨疏遠她的原因,也就不再主動去找刑臨了。
安安見她不開心,就拉著白瑾讓白瑾蹲下來,然後靠在白瑾懷裏讓白瑾給他撓癢癢,白瑾把手伸到安安的脖子裏,把安安冷的驚叫了一聲,白瑾這才意識到自己手太涼了,於是就把手搓熱了才去給安安抓了抓後背,把安安抓的咯咯直笑。
白瑾聽著安安的笑聲,心裏這才敞亮起來。
她有時候真的惡毒的想過,潘蘭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沒了就好了,可當她真聽說潘蘭的孩子病了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跟著擔心了起來。
錦清因為孩子生病的事回了承王府,偶爾來白瑾這兒一趟,白瑾都得逮著他問問情況怎麼樣了。
雖然她很討厭潘蘭,甚至連帶著也不喜歡潘蘭生下來的孩子,可她能理解潘蘭此時的心情。
安安已經四歲了,發個燒都能燒的那麼嚴重,更別說剛生下來的小嬰兒了。
錦清臉色不大好,說:“皇上已經把最好的禦醫都派來了,可是沒用,大夫都說,孩子在娘胎裏沒養好,太虛了,怕是……”
他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老是碰到這樣的事,先是安安病了,隨後潘蘭剛把孩子生下來,又病了,而且這次估計沒那麼好運,能把譚君昊給等回來了。
這孩子雖然跟白瑾沒什麼關係,可這並不能減輕她對一個弱小生命的憐憫之情,她跟之前一樣,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就反駁錦清說:“君昊呢?說不定君昊回來就可以了呢!”
錦清搖了搖頭,如果譚君昊能回來,他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王爺前兩天剛來了信,說他們在東瑤那邊,暫時肯定是趕不回來了。”
白瑾聽了錦清的話肩膀瞬間就耷拉了下來,她在那一瞬間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一個小生命的隕落。
她沉默了好一陣子,忽然抬起頭來問錦清:“東瑤?他們去東瑤了?他們去那兒幹嘛?!”
她記得,蘇然就是東瑤國的,那裏現在已經是大殷的天下了,康承跑去那兒幹什麼?
錦清被白瑾問的毫無招架之力,最後隻得敷衍白瑾說:“我也不知道,那天王爺走的太急了,也沒來得及告訴我們幹嘛去了。”
白瑾盯著錦清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直到把錦清看的眼神亂晃她才把視線移開。
她知道錦清在騙她,先不說她從錦清眼睛裏看見的躲閃,就是錦清的話也沒有一點的可信度。
她就不信,如果真是政務上的事,錦清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她不指望錦清跟她說實話,也猜不出錦清為什麼騙她,最後她還是把心思放在了潘蘭孩子身上,問錦清,“如果實在不行,我可以去看看,那段時間我也跟君昊學了一些東西,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可聊勝於無不是嗎。”
錦清剛躲過白瑾的詢問,哪知道白瑾緊接著又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他想說,你別去了,禦醫學了那麼多年的醫術都治不好,你才學那幾天,能有什麼用?那樣如果治不好,最後事情肯定都得賴到你頭上。
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因為他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就像白瑾說的,聊勝於無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