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雖然暴躁,遇到事情的時候大多還是鎮定的,可如今麵對著刑臨,想著刑臨剛剛說的不要她嫁給康承的話,真的是想找個縫把自己塞進去,以免刑臨發神經,說出什麼更嚇人的話來。
白瑾問刑臨什麼意思,刑臨不回,反而繼續問著:“你當初為了逃婚離開了將近三年,為什麼在回到京城之後,又願意嫁了?”
這個問題刑臨一直憋在心裏沒問,可今天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白瑾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先把草木皆兵的自己安慰安慰,然後才跟刑臨解釋說:“那什麼,我在外麵那幾年,過的挺辛苦的,而且遇到的人都可壞了,有了那些壞人做對比,我覺得你們王爺算是好的了,所以就改變了主意。”
刑臨看著白瑾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顯然是不把白瑾的話當真,“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那些我都不管,也不在乎,但是這次你能不能聽我一句,就算哪天王爺氣消了,重新提起成親的事,你也不要答應。”
刑臨說了這麼多,白瑾終於可以確定,刑臨今天找她,和譚君昊說的那件事根本沒有關係。然而這並沒有讓她放鬆警惕,因為刑臨並不是第一個勸她不要嫁給康承的人,如果她沒記錯,當初進宮的那天,譚君昊也跟她說過類似的話,這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對她隱瞞了什麼。
對於這種事,雖然知道問不出答案,可白瑾還是問了刑臨:“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以肯定的語氣問了這麼一句話,心裏顯然是有了自己的判斷。
刑臨原本看向白瑾的眼睛被白瑾問的瞬間移到了別處,可即便如此,刑臨依舊堅持著說:“沒有,是你想多了。”
白瑾因為刑臨對她不說實話,氣得低著頭,嘴裏咬牙切齒的嘀咕著:“好,你們不說,你們都瞞著我,那我也不問了,我自己早晚也會知道的。”說完就氣衝衝的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刑臨憂心忡忡的跟到白瑾門口,卻被白瑾關在了門外,敲了半天門裏麵也沒人應他,也隻能暫時先離開。
白瑾坐在床上氣悶著,她特別討厭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尤其是她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裏,卻不知道是被什麼鼓給蒙住了,這讓她覺得自己在不知覺不覺中就被所有人給孤立了。
白瑾因為懷疑刑臨他們有事情瞞著她,所以徹底忘了譚君昊說的刑臨偷親她的事,事後想起來,她也強迫自己把這事給忘了,如果她佯裝不知道這件事,或許這件事也就在他們幾個的刻意隱瞞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這樣也就省去了很多的煩惱,這對她和刑臨來說都是好事。
白瑾在自己房間裏胡思亂想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決定回趟承王府。
住在香滿樓讓她覺得自己被邊緣化了,如果再不回去看看,她估計她都可以直接從承王府滾蛋了。
她回承王府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華音閣裏的丫鬟全給趕走了。在她心裏,以前的華音閣是蘇然的,現在的華音閣是她和柳依依的,之前讓這些丫鬟們在裏麵走來走去的感覺還沒什麼,可那天她跟康承吵架這群丫鬟卻隻知道看熱鬧,就讓她覺得對這幫丫頭無法忍受了。
她以為自己趕走這些丫鬟多少會遇到點困難,畢竟哪個丫鬟被分配到哪裏也是要經過一些人的允許的,可等她回了華音閣她才知道,這是已經不用自己去操心了,因為她院子裏的丫鬟一個都沒有了。
白瑾一臉疑惑的從院門處往屋子裏走,在從她的小廚房裏轉了一圈之後,她可以確信她的院子裏已經沒人了,甚至連灶台上都落了一層灰。
她有些失神的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都快把朝陽站成夕陽了,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在乎她院子裏的丫鬟是被她趕走的還是被別人弄走的,她在乎的是這件事可能隱藏著的真相,那個讓譚君昊和刑臨都勸她不要嫁給康承的真相。
她是想直接去找康承的,可是她剛出院門,就被潘欣給堵在了院門口,白瑾心道奇怪,這丫頭怎麼又有膽子跟她耍橫了?
可她剛困惑完,腦子裏的一根弦忽然緊繃起來,因為她清楚的知道,潘欣趾高氣昂的資本,隻能是潘蘭。
在沉寂了幾年後,重新變得趾高氣昂的潘欣,把腦袋昂的高高的,一臉不屑的對白瑾說:“我們家小姐找你,快點跟我走,別讓我們家小姐等急了。”
如果白瑾不是想知道潘蘭到底要出什麼幺蛾子,她肯定會轉身回頭,然後把潘欣關門外去,任由潘欣對著空氣趾高氣昂去。
可是事與願違,如果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就必須跟潘欣去潘蘭那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