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雙臂一揮,甩開康承按在她手上的雙手,撕心裂肺的說:“跟你怎麼說都說不通!那做總能做通吧!生沒生過孩子,你幹一次不就知道了嗎?!”
白瑾的話音剛落,康承神經就跟被人扯了一下似的,想也不想的抬手就給了白瑾一巴掌,把白瑾打的趴在了地上,而且在看見白瑾被他打的瞬間紅腫起來的臉時,也絲毫沒有後悔自己打出去的那一巴掌。
康承是真沒想過,有一天,會從白瑾嘴裏聽到這麼一番話,這話加上之前發生的事,讓他連看都不願意再去看白瑾一眼。
不願意再看白瑾一眼的康承拉開了被白瑾關上的門,在看見院子裏站的幾個丫鬟時,複又折回白瑾身邊,彎著身子湊在白瑾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別說那種讓我碰你的話,因為我嫌髒……”
康承一句話,在他和白瑾成親之前,在他和白瑾之間,輕而易舉的扯出了一個萬丈深淵。
白瑾被康承一句話說的,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隻能軟趴趴的坐在地上。
中秋之後天氣就已經開始轉涼了,白瑾就這麼在地上坐著,地麵上的涼意透過身上僅剩的一件單衣傳到身上,又傳到了心裏,冷得她打了一個哆嗦。
外麵的丫鬟一個個的探著頭,企圖從屋裏看出什麼趣聞來,可又因為膽子不夠大,也不敢問,隻能那麼幹看著。
白瑾眼睛看不見靜止的東西,可這些丫鬟她還是看得見的。
雖然跟康承吵架讓她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可她也不能在這幫丫頭跟前失了麵子。
死要麵子的白瑾,為了自己所剩無幾的麵子,強撐著按著地麵從地上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後還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的灰,然後搖搖晃晃的走進臥房,躺到了床上。
她現在需要通過睡覺補充點力氣,而睡覺對於她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
別人都是借酒消愁的,她則是借睡覺來消愁的,睡著了,就跟死了似的,死人哪還有什麼愁?
所以說喝再多的酒,都沒有睡覺來得有用。然而她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時辰,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想著安安的長相,越想越覺得安安跟她長的特別的像,雖然她自己說世界上長的像卻不相幹的人多了去了,可現在想想,她自己也覺得事情太過於巧合了。
睡不著的白瑾幹脆開始琢磨起安安的身世來,她自己生沒生過孩子她還是知道的,可蘇然生沒生過她就不知道了。可是蘇然跟現在的她長的並不像,所以安安也不可能是蘇然生的。
那蘇然之前是不是易了容的呢?
也不對,聽康承說,蘇然個子沒我高,所以在外形上我跟蘇然應該是不一樣的。
白瑾想著想著,忽然發現別說安安的身世了,她連自己的身世都沒搞明白呢。
她腦子裏有些東西是不屬於她的,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借屍還魂了,借著蘇然的屍還了她白瑾的魂,可她一直都忽略了一點,就是現在的她跟蘇然長的是不一樣的,可是蘇然的墓卻又確確實實的空了,而蘇然的屍骨至今仍是音訊全無。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能用一個事實來解釋清楚,如果勉強能找到一個說法的話,那就是她白瑾依然是借著蘇然的屍還魂的,隻是中間可能又有一個浴火重生的過程讓她改變了樣貌。
白瑾越想越覺得這種解釋是最合適的,她一個死人都能從現代來到古代,那一個人變變臉,長長個子,還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
白瑾本來是想躺床上睡覺的,結果腦子卻是越躺越清醒,甚至是清醒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
她來到這裏之後就給自己立了一個目標,而這幾年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這個目標上,卻忘了去調查一下自己的身世,如今腦子清醒又正好想到了這事,她就勢必要把自己的身世給扒個明白不可。
她以所有不可能為前提,推測出了一個最可能的答案,這個答案就是她死後,靈魂來到了這裏,並且鑽進了蘇然的身體裏,同時讓蘇然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白瑾通過各種推測得出了自己的身世,而她推測出的這種身世,不僅證明了安安不是她的孩子,也證明了安安也不是蘇然的,因為那天那個婉兒跟她說了,她還是個姑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