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頭不暈的時候,偶爾的也想從譚君昊嘴裏套點話出來,可想想還是算了。她想著康承那麼忙的一個人,能抽出那麼多時間趕過來已經不容易了,自己要是還想東想西的,那就太討人厭了。
回了京城之後,白瑾立馬把她那五十萬兩的銀票給兌換成了白花花的銀子。因為銀票太多,一個錢莊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現銀,弄得她跑了好幾個錢莊才把銀子給兌齊,期間康承是全程陪同的,當然康承那張臉也是從頭黑到了尾。
白瑾這錢兌的,幾乎全京城都把他承王當成一個貪官汙吏了。
不貪的話,哪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弄到那麼多銀子呢?
對此,白瑾隻能盡職的跟那些人解釋著自己銀子的來路,並且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中,在京城中開了一家香滿樓,又用那日進鬥金的火爆生意,成功的消除了那些人的懷疑。
白瑾就這麼按照事情的發展做著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回了京城之後,在康承沒跟她提成親的事之前,她都安心的經營著她酒樓的生意。
如今譚君昊已經把江小影從臨安縣弄來了,所以譚君昊整天都跟江小影紮在一起,而康承和刑臨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剩下跟白瑾比較親近的錦清也開始神出鬼沒的,弄得白瑾在照料生意之餘,也沒什麼人能說說話。
古代的人不像現代,吃個飯也能吃個通宵,在過了子時之後,酒樓裏已經鮮少有人出入,等僅有的幾個人稀稀拉拉的結完帳之後,白瑾就讓負責守夜的小二給酒樓落了鎖,然後一個人提著燈籠往承王府走去。
走的時候,她無意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她逆著影子的方向看向天空,才發現今天的月亮幾乎是滿的。她算了一下日子,發現再過兩天竟然就是中秋了。
她已經好幾年沒有過中秋了,這時候看見掛在天上那又圓又亮的月亮,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卻赫然發現腦子裏父母的麵容竟然越來越模糊了,這讓她心裏不可避免的難過起來,這股難過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她進了承王爺,使得她在看見康承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問了康承一句:“康承,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啊?”
成親了,她就有自己的家了。無論這個家有多少虛假在裏麵,有多少利益在裏麵,可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安慰了。
康承沒想到有一天白瑾會自己主動提出這事,這讓他覺得異常的差異,可詫異之餘他想到了白瑾剛剛對他的稱呼,又讓他有些恍惚。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白瑾這麼叫他了,所以剛剛白瑾這麼叫他,讓他恍惚的開始回憶上次白瑾這麼叫他是什麼時候,最後實在想不出,神智才從回憶裏拔出來,看向了等著他的回答的白瑾。
在白瑾少有的殷切的目光中,他猶豫著回答說:“你要當王妃的事,不是我們幾個決定了就好的。現在父皇是不管了,可他把這事交給了我母妃,母妃說了過幾天要讓你進趟宮,可能會考你一些東西,成親的事,也隻能把母妃這一關過了再說。”
康承這麼一說,白瑾才想到康承也是個有爹媽的孩子。
當今聖上她應該是見過的,可是僅有的一次見麵,她因為神智有些不清,所以不清楚當今的聖上到底長什麼樣,至於康承的母妃——也就是茗妃娘娘,她就更不知道長什麼樣了。這種陌生感,讓她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忽略了康承也是有父母的。
婚姻大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就算是在現代,也不可能連父母的麵都沒見就把親給成了的。
在經曆過那麼多事情之後,已經很少有事能讓白瑾吃不下睡不安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將要進宮去接受茗妃娘娘的考驗,白瑾別說吃跟睡了,她連打理香滿樓的精力都快沒有了。
白瑾在吃不下睡不著的煎熬中,終於迎來了她進宮的日子,而且不偏不倚的,正好是中秋那天。
她平日裏老是一件長衫打扮,如今要進宮了,這麼穿肯定不行了。所以她隻能把幾年前康承讓人送來的衣服都給扒了出來,好在華音閣裏的丫鬟還算勤快,那些衣服即使她不穿,那些丫鬟也會時不時的拿出來洗洗曬曬,所以衣服上沒有黴味什麼的,拿出來就能直接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