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窩在錦清的懷裏喝水,喝完了覺得自己這麼靠在一個男人懷裏不大合適,就想自己坐起來,隻是試了之後發現自己沒有坐起來的力氣,也就算了。
因為沒力氣,她也懶得去矯情了。
沒資本去矯情的白瑾在錦清懷裏換了一個稍微舒適一點的姿勢,用堪比蚊子的聲音問錦清:“小影走了幾天了?”
錦清脫口就報出了一個數,“十八天了。”
十八天裏,臨安那邊沒消息,京城那邊也沒消息。
“依你們的經驗,讓錦離把消息送到京城,得多少天?”
錦清猶豫了一下,他猶豫不是因為不清楚答案,反倒是因為清楚答案,所以不知道如何開口。
沒有得到回答的白瑾無力的嗯了一聲,尾音上揚著,表示她在等著錦清的回答,錦清想著就白瑾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就算他此刻說了謊,她自己以後也會打聽出實情,於是也就實話實說了。
他說,兩天。
消息不是人送過去的,而是一隻鷹送過去的,所以隻需要兩天。
白瑾用一顆暈的七葷八素的腦袋稍微計算了一下時間,計算出來的結果讓她有些傷心,為了避免消耗過多的腦細胞去傷心,她決定還是去睡覺比較實在。
在看見外麵有人路過的時候,錦清已經放棄讓那些人給白瑾找大夫的想法了。
大夫來了,也隻會跟之前一樣,說她隻需要休養休養就好,可是現在的情況,哪能讓她安心的去休養。
所以他能做的,隻有等罷了。
他們就這樣等著,而且越往後那幫人對他們的態度也越差,最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白瑾給坑了,想直接把他們給解決了算了。
在江小影離開後第二十三天天,那幫人終於忍不住提著刀闖進了屋裏,亮著明晃晃的刀要白瑾給他們一個交代。
錦清看了看站在門口已經毫無耐心可言的那幫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瑾,白瑾從錦清眼神裏看出了點什麼,忙抓住錦清的衣袖說:“別衝動。”
錦清也無心去問白瑾到底把錢藏哪兒了,站起來就想和這幫人拚死一決,然而他無心去問,那掌櫃的卻忽然想起來似的問:“我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天我們雖然我們把整個客棧都翻遍了,可是卻有一個地方忘了翻了。”
掌櫃的說著,視線在錦清和白瑾身上走了一圈,白瑾倒沒意識到掌櫃的想說什麼,而錦清卻是清楚了掌櫃所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裏。
他們唯一還沒搜的,就是他們的身了。
他想著,如果讓白瑾選擇,白瑾時會選擇把錢交出來,還是會讓這幫人把她的衣服給扒了讓他們搜身。
他覺著這兩樣似乎都能要了白瑾的命,所以他幫白瑾把這兩個選擇都給否決了。
這段時間裏,他一直覺得自己很沒用,這是跟著康承辦事的時候從沒有過的,所以這事讓他有些挫敗。如今他覺著無論如何,自己也該發揮點作用了,所以即使白瑾讓他別衝動,可他還是有了自己的決定。
錦清在那幫人還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暗暗的運起了內力,將體內殘存的迷藥全都逼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那幫人依然認定了他們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所以肆無忌憚的開始逐步向他們靠近。
錦清心裏的視線隨著第一個人的腳步移動著,在第一個人距離他們的距離已經不再是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後,他伸出了右手,手上帶了掌風,一掌將為首的那人打的連退幾步,後退的衝擊力大的將那人身後的人全都砸的仰躺在地。
白瑾跟著譚君昊學了不少藥理的知識,也跟著康承學了一些關於內力調節的注意事項,她見一直因為迷藥而渾身無力的錦清,此刻卻收了左手,僅靠一隻右手對敵,就知道錦清采取的是棄車保帥的辦法。
他這是冒著廢了自己的左手,甚至自己整條命的危險,在做最後的抵抗。
意識到這點的白瑾終於開始後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了。
這段時間,她以為錦清隻是因為奉了康承的命,所以才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如今見錦清為了不讓自己為難,竟然連命都不要了,她才意識到可能是自己想錯了。
錦清一掌出去,瞬間讓雙方對立起來,隻是對方的人有十幾個,而且有幾個功力也不弱,而他們隻有兩個人,而且能夠和對方一較高下的,似乎隻有他的一隻右手。
從白瑾開始後悔,到她喊出讓所有人住手的話,明明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可這一瞬間卻發生了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