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康承眼裏,她竟然是一個那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一句話,兩個人各有各的想法,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刑臨看在眼裏,隻能找時間去跟白瑾說說,王爺有時候說話是很違心的,在跟她白瑾說話的時候,幾乎每一句都是違心的,可去那兒之後他說了什麼!
刑臨看著康承一臉的失魂落魄,真想跳起來問康承一句:“王爺!你這到底算什麼啊?!”
說你不在乎吧,你這反映到底是因為什麼?說你在乎吧,你又為什麼把人往別人懷裏推?
最可惡的是,當我覺得你在乎而去幫你解釋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你不在乎的行為,而等我的解釋變成抹黑之後,你又讓我看見一張失魂落魄的臉!你這一個人,硬是讓我明白了什麼叫豬八戒照鏡子,兩頭不是人!
刑臨在康承的注視下,都要哭了。
隻不過現在肯定不是哭的時候,刑臨心裏在短短的時間內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一波三折,折完之後,他在心裏走了個曆史性的總結,然後將這個總結出來的意思委婉的傳達給了康承。
“王爺,你忘了當初在葉姑娘墳前說過的話了嗎?”康承心裏一擰,還未待他開口問刑臨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刑臨緊跟著說:“你說,你要坐到最高的位置上,你要得到最至高無上的權利,那樣你才不用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不用娶自己不喜歡的人。你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實現你給自己立下的目標,可你現在在不開心什麼呢?”
刑臨一番話說完,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他這話說的沒給康承留後路,同時給自己開了條後路出來。
康承無論是嘴上還是心理,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在為白瑾不開心的,等理智歸了位,康承就會變回雷厲風行的承王,而這樣的承王說話辦事是不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的,同時,這樣的承王,自然而然的就會和白瑾越來越遠。
如果這樣的話,那白瑾會不會又變回隻屬於我的小醜八怪?
刑臨從小到大,真沒這麼動用過自己的心思,如今用起來,雖然頭開得不錯,可後續力量不行,因為他過了好久才想起來,他那一番話不僅將白瑾從康承身邊推開了,同時也將白瑾推給了趙乾。
心思轉到這的時候,刑臨剛剛湧起的一腔熱情瞬間滅的幹幹淨淨,也顧不上康承還在他旁邊,獨自一人的沉浸在了熱情冷卻後的冰冷裏,卻從沒想過自己的一番話,竟然決定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的走向。
這事情剛過去不久,趙乾果然向皇上提了賜婚的事,但是白瑾卻是在聘禮都送到她跟前的時候才知道這事。
白瑾看著聘禮上綁著的一朵朵的大紅花,應該來的措手不及沒有來,心裏想到的隻有“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她伸出手,掌心在一朵朵大紅花上一一撫過,腦海中閃過的辦法一個接一個,逃婚、進宮麵聖、跟趙乾把話說清楚,這些事要怎麼做才能成功,做完了會有什麼後果,她都想了,可最後她決定,暫時就這麼著了吧。
康承來的時候,元帥府送聘禮來的人剛走。
兩個人再見麵的時候都是一致的心平氣和。
康承心平氣和的說:“你也算是從承王府裏嫁出去的,嫁妝的事你不用操心。”
而白瑾也心平氣和的回著:“我也沒想去操這個心。”
之後就是一段熟悉卻又陌生的沉默,康承是真的沒什麼話說了,而白瑾看著擺在院子裏的東西,有感而發似的說:“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我想我嫁給他,應該會很幸福。”
“他過段時間就要去打仗了,據說這一去,至少得三五年才能回來,我想,他應該會在去之前先把事情給辦了。”
“我終於要嫁給他了,可你也別因為這就鬆懈了。他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當然也不會因為我兩句話就幫你什麼。”
“康承,你覺得你現在還會愛一個人嗎?”
康承雖然不像之前那樣臉色會隨著白瑾的每句話變換著,可心裏還是認真的在聽著白瑾的話。白瑾前麵說的,他聽了心裏也沒起什麼波瀾,直到白瑾問他現在還會不會愛一個人的時候,他的心才猛地一縮,過了好半晌才回道:“應該不會了。”
白瑾笑看著康承,像看一個認識多年的老朋友,“可以的話,還是試著去愛吧。一個沒有愛的人,是不會愛天下人的,一個不愛天下人的人,是不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而趙乾,他隻會為一個好皇帝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