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岸之後,都快虛脫了,尤其是白瑾。
白瑾在水底下泡了半天,手腕上的傷口被泡的生疼,現在如果有蚊子咬她,她不用手,皺起來的眉頭直接就能把蚊子夾死了。
除了疼之外,還有冷。
就算在夏天,洗冷水澡也是要勇氣的,更何況是在春末。
她縮著脖子,冷得恨不得把自己縮成拳頭那麼大,可她還是冷。
肺裏的廢氣還沒換幹淨,心口處還是一陣一陣的刺痛,身體上各種不舒服讓她叫了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之前和她不對盤的刑臨。
刑臨雖然換了地方,可習性沒換,在這偌大的孔雀山莊裏,他照樣猴在屋頂上勘探著四周的動靜,也許是因為環境陌生,他查看的時候比在承王府還仔細,所以他老遠的,就看見他家王爺跟隻落湯雞似的,毫無形象的雙手支在岸邊的草地上吐著水,還有縮成一團隻留個背影的白瑾。
王爺出事了,他肯定是要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
可一般情況下王爺出的事都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他看了一眼康承之後表示很放心,然後不放心的去看白瑾了。
看了白瑾之後,他率先把白瑾手腕上的紗布給拆了,拆了之後,他那臉變得比被水泡過的紗布還皺巴。
康承本來是因為刑臨忽視他的態度感到不滿來著,可刑臨的表情讓他很快將這一茬給忘了,他一邊咳嗽著一邊湊過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能讓刑臨的臉皺成那樣。
他這一看,也被驚著了。
白瑾手腕是他割的,他的太淵劍是削鐵如泥的寶劍,劍刃割進肉裏,雖然傷人至深,但傷口大多平整的像繃緊的魚線,不注意看的話基本上是看不見的,可白瑾那手腕被水泡了一會兒,原本平整的傷口,此時皮肉都往外翻著,呈現著一種詭異的白色。
那傷口,瞬間讓康承愧疚了,愧疚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底氣不足的在心裏抱怨道:我可不是故意的,是她先踹我的……
刑臨把白瑾送到了譚君昊那兒,譚君昊把白瑾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經過這麼一折騰,康承也就不再催著回京城的事了,隻是奇怪的是,他認為這件事會讓白瑾會對他敬而遠之,然而現實卻和他想的相反,因為自那以後,白瑾有事沒事的就喜歡跟在他身後,要不是這人老用那種不屑加傲慢的眼神看著他,他還以為這人愛上他了呢。
而就在白瑾跟快年糕似的粘著康承的時候,孔雀山莊又迎來了一個貴客,這個貴客不是別人,就是和康承成親不久的潘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