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是不相信自己身上的一塊石頭就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可最後他還是相信了,因為孔銘讓他救的那個女人已經醒了,而且據康承的觀察,這女人可不是因為回光返照才醒的。
人醒了,康承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的玉佩給收回來,隨之從床邊退開,把最靠近床的位置留給了孔銘。
他以為孔銘不顧一切的要救這個人,這個人醒了,孔銘沒表現的喜極而泣,也該表現的謝天謝地,可孔銘鎮定的態度讓他明白了這個人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還是有道理的。
床上這位姓甚名誰康承不知道,可他知道這人對孔銘肯定是極其重要的,否則孔銘也不會為了這個人來威脅他,然而這人醒了,孔銘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聲:“醒了就好。”
為此,康承在心裏誠信誇了孔銘一句:真漢子!
他沒興趣看這兩位接下來會不會淚眼相望,於是他就出去散步去了。
他是想學著孔銘把孔雀山莊的布局看清楚,然後找個良辰吉日把孔雀山莊炸個稀巴爛以泄自己的心頭之恨的,可他敵情還沒探到一半,就被一股嗚咽聲引的偏離了路線。
他隨著聲音來到一扇門前,把門一推,被自己所見到的驚呆了!
屋裏是誰?除了白瑾還能是誰?
康承瞧著嗚嗚的哭著白瑾,樂了。
他承王爺這輩子沒人敢給他氣受,沒人敢跟他反著來,沒人敢跟他大聲說好,可白瑾倒好,把他人生的這三個空白給一下子填補齊全了。
雖然白瑾快沒氣兒的時候也流眼淚了,可那時候他心裏忙著救人,而且白瑾也哭的消無聲息的,諸多原因,讓他承王爺沒能在那時候好好感受一下大仇得報的畸形快.感,然而這種畸形的快.感遲到了,卻沒缺席。
堂堂的承王爺麵對哭的很傷心的白瑾,笑的很邪乎。
他走進屋,反手關了門,然後麵帶笑容的問:“你哭什麼啊?”
按康承對白瑾的了解,這時候的白瑾該是臉一別,直接無視他,然後眼淚一擦,死強死強的回他一句:我才沒哭!
可事實呢?
事實是那個被雷劈了可能都不會吭一聲的人,現在卻含著滿滿的兩汪眼淚,跟在外麵被人打了回家告狀的孩子似的對他說:“我臉上有水,可是我擦不到……”
其實從一定的程度上來說,康承算是個心冷無情的人,他的情他的義,已經被有限的幾個人給包了下來,像白瑾這種半道上殺出來的人,他能做到把自己的玉佩交出去救她一命已經實屬難得,要讓他再對白瑾有什麼惻隱之心,那對他的要求就有點高了。
隻是他看白瑾哭成那樣,也沒了逗弄的心思。
硬了吧唧的白瑾讓他恨不得將白瑾塞土裏好讓她把那顆腦袋給低下來,可如今白瑾真在他麵前示弱了,他心裏又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嫌棄。
他不覺得自己心裏想的有什麼奇怪的,他隻是覺得白瑾就該是把下巴揚的高高的,一副蔑視所有人的模樣,如果白瑾哭哭啼啼的,那白瑾就不是白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