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彥身子沒動,手臂巧妙的繞過秀枕,拿在手中靜靜把玩,眼睛從床前移開,抿著嘴靜靜的看著手中的秀枕。
涼薄的說道:“這麼久來,沒看到你願意動針線活,我還以為你放下久了,技藝退步,沒想到,繡得這麼好,這個出水菡萏極具清雅,菡萏本身淡雅之物,經你這一秀果真靈性起來。”
白可人臉上薄紅加深,對於別人恭維之詞,自己一向接受,自己也是自戀的主,這菡萏是自己畫的不假,但這繡工不是出自自己之手,而是桃雨的大作。隻是自己在旁出主意,頂多算個二把手指點一下而已。可是這話不能說。誤會就誤會吧。想想自己會繡個什麼,也就會個十字繡,還是一年繡不出一幅的14寸的極品宅女。誇我繡工了得不敢接受,要是誇我畫工,自然高興。所以這臉上掛得薄紅,一半原因是高興,血液上升,興奮得意。
佳城了然的笑笑。白可人心裏白她一眼,臉上薄紅很快退去,心想:“別以為你狠了解我,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很久沒動針線活,先讓你得意會。別忘了,我們的距離不是隔了太平洋大西洋的問題,這是百慕大群島無法探知的秘密,非洲大裂穀深不見底的幽深難尋。”
白可人不再看窗外改成看桌旁的沙漏,桌旁沙漏一點點掉落,自己看不懂古代的時間,隻覺得心煩時趴在桌子上看著沙漏一點點流逝,什麼都不想,不為別的,隻為這樣可以讓心一點點平靜下去。不去想那些紛紛擾擾的問題。不用到為了尋春到溪旁小築靜靜等候,不用手捧書卷到閣樓求修身養性,看著沙漏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呀!
白可人想著想著,傻傻一笑。清脆的笑聲像一席清水,擦出清亮,心中突然敞亮了。忘記了剛才的試探詢問,忘記了剛才的懷疑涼諷,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猶如日升月落,白可人突然明白,求仁得仁,求義得義,也許過於強求不如不爭不搶,求個心安理得,不如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笑聲舒懷,嗓音清脆,誰把誰記下了,這輩子都不曾忘記。一下抬眸,一下眼神,轉身你的一個微笑,抬手,你的一個雙手合什,看似無意,看似無知,而我卻在你的無意無覺中迷惑陶醉,再也不曾,不能,把你從心中過濾掉。
鳳眼輕合,薄唇緊抿,佳城在白可人五米處靜靜的坐著,自己都不清楚為啥迷失在朱紅燭光下搖曳的倩影中,那一動一合的紅唇,那一笑眼睛彎彎的瞳仁,那舉手投足間毫不見文雅的大開大合的吃飯走路,那說話間夾槍帶棒的諷刺涼薄,她到底怎麼蠱惑了自己?到底何時何地,她入了自己的眼,上了自己的心?
要淑女沒淑女的風範,要大家閨秀沒大家閨秀的氣質豐采,她有什麼?一無是處?不,她靈性,她聰明,她善於自嘲,佳城深深的看著她,眼眸深邃。
白可人見他這樣看著自己,不自在地道:“你吃過飯沒有?是不是該回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