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人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什麼都是真的,好像什麼都是假的。難道是桃雨受傷刺激了自己?自己才會這麼害怕!她不是第一次看見窗外麵有人影了,難道他就是要毒害桃雨的人嗎?如果是,為什麼又站在自己的窗戶外麵?白可人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折磨的快瘋了。自己不敢和別人說心裏話,自己憋在心裏都快透不過氣了。怎麼辦?還是不要坐在屋裏了。
白可人歎息道:“梅雨,我們去看看桃雨吧。”
梅雨笑道:“小姐,別擔心,桃雨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白可人歪頭看著梅雨,心想,看來她是誤會了。這樣也好。難道自己心事被人看出來是好事嗎?說不定把自己當成怪物烤了。
白可人笑道:“梅雨,記得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活著,才有希望。”
白可人不再說話,迅速向桃雨房中走去。
到了門口白可人停了步,探頭往裏麵看去。
樂小施坐在桃雨床前,歎息道:“雨兒,你答應過我,要陪我看今年的丁香花,你說他們形狀就像景亭上掛得小鈴鐺,你說,你喜歡小鈴鐺,愛屋及烏,也就喜歡上了丁香花。”
樂小施手裏不知從哪裏捧來的鈴鐺,一個個掛在床前的流蘇上:“雨兒,我這就把鈴鐺掛在你屋裏,你說過,隻要是我親自為你做的東西,你都會高興。原來,我從沒有為你做過什麼事,我要把鈴鐺掛上,你一定要趕快醒來。”
白可人看著樂小施,他瘦了,三天都沒有合過眼,晝夜照看著桃雨,不停不息。原來,有一種愛,叫無怨無悔。
他憔悴了,兩天前見著他時,還是娘親領來,在桃雨最需要她時,來到她身邊,細心愛護,溫柔照顧。原來,有一種愛,叫你需要我時,我就在你身邊。
他沉默了,白可人記得,那天娘親告訴她,樂小施,給爹爹養花,人品善良,為人幽默風趣,養了一手好花,深得爹爹喜愛。後來認識了桃雨,人兒更顯得機靈能幹。三天來,白可人看著樂小施不坑不聲,飯也吃得很少,甚至到了飯點,也忘記吃飯。反而記得喂桃雨吃飯,一秒都不曾錯過。
樂小施拿手輕輕的扶著桃雨的臉頰,歎息道:“雨兒,你醒來看看我,好嗎,三天了,我還沒看見你醒來,記得剛開始時喂你藥,你就吐,喂多少,你就吐多少,可是我不信你吃不下去,你吐一碗,我就在熬一碗,你吐一鍋,我就熬一鍋。雨兒,我看著你一天天臉色好起來,我才安心,姑爺說你今天醒來,你醒醒好嗎?”
樂小施眼睛含淚,輕輕的給桃雨撚好被腳,走到桌旁,桌子上放著剛熬好的藥,黑乎乎的,樂小施拿起桌前的碗,盛好一碗,悲戚道:“雨兒,這是你喝的第十碗藥,你說你不愛喝藥,藥苦,可是這藥不苦,我放著蜜餞熬製,你放心,不會影響藥效。”
樂小施,輕輕將桃雨抱起,靠在他的肩頭。樂小施屬於身子單薄的男子,肩削身瘦,隻是比一般女子壯實,充滿力量。也許,他不能搏擊風雨,桃雨脆弱的靠著他,他卻給桃雨撐起了一片天。也許他弱的給不起很多人幫助,桃雨無力得倚著他,他環繞的臂膀,卻給了桃雨一個溫暖的港灣。也許,他隻有一技之長,他隻會養花,沒有建樹的功績,桃雨和他在一起,享受不了榮華富貴,他卻能給予她一個花的世界,屬於他們倆之間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