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送別過程中,高勝寒是一臉的心事重重。蓮姐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也就順著杆子爬,說自己喝多了,需要兩三天才能恢複。
蓮姐他們走了,一路上,沒人提及他和映山紅的事情,映山紅也沒有過火的言行,高勝寒擔心的成了多餘。
同輝哥回到寢室,見輝哥上床了,高勝寒遲疑了片刻,一樣上床躺下了。
馬明輝反倒坐起來了,“高勝寒,你究竟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裏很難過?”
側著身子,望著下麵的輝哥,“當然是身體的原因,他們走,我心裏難過什麼?”
“老實人不說老實話,你早晨出去跑步,不是好好的,怎麼一聽說去送她們,你就無精打采了?”
“去跑步是習慣,強打精神的。”
“你去哄鬼吧!是不是戀愛了?告訴我,是王還是徐?我不會說出去的。”
“怎麼可能,她們都是大姐。”
“喂,跟我打馬虎眼是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大姐,她們比我們大兩三歲而已,我相信她們兩個都喜歡你,隻是不知道你更喜歡誰。”
“你認為我有什麼資格,同她們這些大小姐談戀愛?”
“喂喂喂,你什麼情況啊?她喜歡你,你喜歡她,兩情相悅,這就是資格!你知道現在年輕人都是怎麼說的嗎?不求天長地久,但願曾經擁有,看見她們走了,是不是傻眼了?”
“我是傻眼了嗎?哎,輝哥,你說的她到底是誰?”在高勝寒來說,這很關鍵。
“蓮姐!”
“你亂說!”高勝寒一下子坐起來了。
“蓮姐是最愛護你的。”馬明輝不慌不忙抽出兩支煙,下床,來到高勝寒麵前,“來一支。”
“我不抽煙。”高勝寒嘴上很堅決,手卻不由自主的接下來了。
馬明輝給他點火,高勝寒抽了一口,馬上咳嗽了,“這麼難吃的東西,你們幹嘛還要花錢買?”
“抽了兩支你就明白了,哥們抽的不是煙,是寂寞,是煩惱。”馬明輝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一口長長的煙,吹到了天花板上。天花板實在不高,離坐著的高勝寒的頭也就一尺左右。
“你有鄒曉蘭,還寂寞嗎?”
“不寂寞,她怎麼可能趁虛而入?”
“你和她不是認真的?”高勝寒吸了兩口,覺得確實不是很難受了。
“我說了不認真嗎?”
“看得出來,她對你是認真的,你可不要始亂終棄。”
“喂,老高,你覺得她的優點是什麼?”
“正派,對你死心塌地,肯定是賢妻良母。”
“得了吧,你以為她不多看你一眼,就是正派?網上怎麼說的?‘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受到的引誘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網上說的不靠譜,很多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正派的女人怎麼會沒有呢?我勸你好好珍惜鄒姐。”父母一輩子相敬如賓,就是事實,高勝寒學著輝哥吐煙,結果又是一陣更猛烈的咳嗽。肺部受不了。
“抽煙要慢慢適應的,正派的女人肯定有,但是,當今社會,我相信即使有,也是珍稀物種了。這麼說吧,如果是鄧超追她,她還會不變心嗎?如果範冰冰追你,你會不動心嗎?”
看著馬明輝一副看破紅塵無所謂的樣子,高勝寒肯定地說,“別人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是範冰冰追我,我會跑的比兔子還快,不可能哪,她就算是嫁給我了,我豈不是一天到晚要疑神疑鬼、提心吊膽?”
“這就是你不敢接近映山紅她們的原因?”
“王祥喜歡她們。”
“王祥對映山紅也有意思?你管那麼多幹嘛?他不可能兩個都要吧?”
“不是,我老實告訴你吧,我有未婚妻。”憑良心說,高勝寒說有未婚妻的時候,沒有想到月月,他想到的是方叢。方叢是除了紅姐,唯一有過肌膚相親的女孩。他不會始亂終棄。
“你有未婚妻?不可能吧?有映山紅漂亮嗎?”
“差不多吧,輝哥,你口口聲聲映山紅,是不是想移情別戀?”
“來,再來一支,我和鄒都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人,不會去做白日夢,我的奮鬥目標就是,在上海看看外麵的世界,賺點錢,然後帶她回家:‘農婦,山泉, 有點田’,一瓶酒,兩包煙,快樂似神仙。除非一夜暴富了,那就說不準了。”
來一支就來一支,一支和兩支有什麼區別?高勝寒發現抽了煙,心裏的鬱悶散發了很多。“你很講義氣,不可能做陳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