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他的指令是,不要讓高義在請客送禮上,欠下任何人的人情。老爺子這樣做,很正常。
大堂經理把方浩然請來了,她已經得到了方浩然記公司招待費的指令,不敢收錢。
“弟妹,今天是我們為你們接風洗塵,怎麼能讓你買單呢?萬萬使不得。”方浩然給大堂經理下指令,他是怕江南煙雨,或者別人搶著買單了,沒想到第一個來買單的是毛毛媽媽。
“方董,你是老大哥,你知道高義是什麼人的,他是一根筋的人,你不讓我買單,他會不高興的,以後他再回來,肯定不會通知大家了。真的,心意到了,和錢沒關係。”
殷勤的誠懇,使得方浩然打消了堅持的念頭。
從吳義的離開,方浩然看見了,那個在原則上依然是一根筋的高義;
從高義的身上,方浩然看見了另外一個高義。一個不再是一身樸素的掉渣的高義。
高義的穿著,粗看過去是平常的,低調的,但是,識貨的人會知道,那統統是不一般的名牌。
(事實上,高義自己不清楚,什麼是一般的名牌,什麼是不一般的名牌,他們父子兩個都習慣了殷勤的安排,買什麼穿什麼,從來不過問,也從來沒考慮過喜歡不喜歡。因為殷勤比他們更有眼光,更懂得搭配。)
雖然大家沒有下去接高義,但是,方浩然他們幾個人都看見了,高義開來的是路虎。這台車,交稅掛牌辦保險上路,超過了兩百萬。
如果殷勤是過去那個高義的老婆,方浩然絕對不會同意殷勤買單。
現在的殷勤,是曠達集團公司總裁殷壯誌的親姐姐——當然一直都是,不過,她現在是回到了爸爸身邊的嬌嬌女。她爸爸是幕後的掌門人。
有錢人之間會為一點小錢去矯情嗎?不會是再正常不過的。
把大家送回去了,高義夫妻兩個回到房間去休息了。
安頓了殷勤在裏間上床睡覺,高義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他給江南煙雨打電話,想讓他過來聊聊天。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江南煙雨不是沒接,而是馬上按掉了。
是不是無意中碰到了?高義正在準備接著打,門鈴響了,江南煙雨和陶沙已經來到了門外。
江南煙雨估計毛毛爸爸,會很想了解過去將近兩年時間裏麵,發生的一些事情,認識的一些人。
旁觀者清,江南煙雨和陶沙是接受了殷老爺子指令的參與者,在很大程度上,他們是旁觀者。
沒等高義開口問,江南煙雨開門見山直言不諱了。
“高隊,------”
“你現在應該叫姑父吧?陶沙,你說是不是?”江南煙雨剛開口,被高義打斷了。
“對對對,叔叔說的對。”陶沙知道江南煙雨和杳杳訂婚了。
“姑父和叔叔是平級的,我也叫叔叔吧,這對以後在某些特殊的場合,可能會更好。”江南煙雨的考慮不是多餘的,他叫姑父,別人會問得很清楚,而叫叔叔,大家不會覺得不正常。
“叔叔,當你拿到判決書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兩個鐵杆粉絲?”除了江似練的委托,江南煙雨今天也是深有感觸。
“你是說徐行和江似練嗎?”高義不隻是明知故問,他有不完全認可的弦外之音。
“叔叔,你真的誤會徐行了。他從鄉鎮回公安局,是同我商量了的。他在銀城報上的文章,也是我讓他寫的,關鍵的幾句話,還是我親自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