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師傅,如果沒有7·21案,以後老戰友聚會,通知你去,你也不去嗎?”徐行喝酒是看師傅的,師傅喝了,他自然會緊跟上。跟一個人,不是說僅僅是工作上的。
“如果換了是你,你也不會去。現在的什麼老同學、老戰友集會,已經變味了,變成了有權、有錢、有勢的人走秀的場合,聚會的時間,基本上都是按照這些人的時間表定的。部長,你說說看,作為一名勞改釋放犯,我跑去幹嘛?我靠近誰坐下來,誰馬上會離我遠遠的,是不是這樣?”
高義看著徐部長,慢慢的將最後半杯酒喝了。
“是啊,我也怕了這樣的聚會,有時候回家探親,老同學總是撮合這些聚會,去不去都是一個字,煩。去了,別人出兩百,我們出兩百不好意思,我出一千可以吧?也不行,有的人會說你擺闊氣。不去更說的難聽。所以我現在是盡量不會去,想看看父母,就請他們過來。”
徐桂林部長比高義更是深有感觸。
高義和徐行端起飯碗來,徐部長吃好了,放下了碗筷,他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唇,——
“高兄,你現在是時來運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發現沒有,賞識你的,除了我們司令員和葉如鬆書記,看得出來,胡劍秋書記也是十分的喜歡,開會的時候,我注意到,胡書記幾乎一直是在關注你的。你的未來不是夢,未來是一片光明。”
徐行想了想,他突然冒了一句,“師傅,那,那你以後是不是也很麻煩?”
“麻煩什麼?”高義不知道徐行想說什麼,他沒反應過來。
徐桂林聽出來徐行的弦外之音,“也麻煩也不麻煩的,這裏沒有外人,誰都知道,官場如戰場,八十年代以前,叫站隊,你站錯了隊,靠邊站。現在是跟人,跟對了人,次次打勝仗,步步高升,跟錯了人,嗬嗬,有你的好果子吃。”
“徐部長,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在他們三個領導中,選擇一個緊跟的?”高義不解的望著徐桂林和徐行。
“沒有,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社會上廣泛流傳的一句話是,說你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行也不行,我從來不讚成這種說法,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一個人把思想精力用在投機取巧上,用在不正當的鑽營上,隻能夠是騙得了一時而已。
就說你高政委這次吧,不錯,當初,確確實實隻有程司令員一個人說你行,事實證明了你確實行,你來了,一個星期不到,案子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如果你真的不行,程司令員說你行,你還不是不行,事實勝於雄辯的。”
“徐部長,如果這個案子破不了,司令員是不是會下不了台?”
徐行站在司令員的角度一想,確實是有些後怕,他這時候才真正的看到了程再平司令員的了不起,一方麵要對自己的老部下,有深刻的了解,一方麵更要有非凡的膽識和魄力。
“至少會嚴重影響他的威信和聲望,對了,我就納了悶了,別人怎麼就找不到,你們就能夠找得到?是不是有什麼訣竅?還是命運之神特別垂青你們?”
上午徐行在介紹的時候,不要說黃立榮廳長想不通,徐部長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今天一大早,我師傅就拉著我去了案發地附近,我們一開始是坐在車上,將昨天戰士們搜尋過的地方,全部看了一遍,個別地方,我下去複查了一下,但還是一無所獲。
站在營房大門口對麵的鐵路旁邊,我發現師傅不走了,一直盯著那個水塘看,這時候,我猛然發現了可能存在的問題,我拿了一根木條子過去,勾了幾下,就勾到了。
那個機耕道的路麵有將近五米,我們的木條子隻有一米,如果不貼近排水管道的口子,木條子伸進去最多也就一米二十左右。”
“徐行,對了,你估計槍的位置,是不是在排水管裏麵一米六左右?”高義突然問。
“對,至少是一米六。”徐行可以肯定。
“如果我判斷的不錯的話,凶手是當地人,至少在附近生活了很長時間,他很熟悉這裏的環境,他遺棄槍支的地點,是早有預謀的,彈藥暫時不管它,它可能還在凶手手上,找到了凶手就找到了子彈。從明天開始,徐部長會配合你工作的,重點排查,住在附近五百米範圍以內的居民,將所有認識犧牲戰士的人,進行登記在冊,不用等待江似練的結果了。”
徐桂林部長拍一拍徐行的肩膀,“老弟呀,看來當官要跟對了人,幹事業也要跟對了人,你也算是跟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