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個高義是夠特別的,他不像是去破案,倒像是去作案,神神秘秘的。
——嗨,銀城小地方來的領導,就是與公安廳的人不一樣!
下午兩點鍾,高義精神抖擻地出現在了徐桂林的辦公室,作為一個軍人,徐桂林的執行力是沒有一點含糊,他早已經一切準備就緒,便迅速跟高義一起出發了。
“要不要叫駕駛員?”上車前,徐桂林故意問。
“我自己開。”高義不要駕駛員,他喜歡自己開車。
車子出了省軍區大院,徐桂林想了解當年的偵察連連長,他問,“高兄,你除了會開車,還會開什麼?”
“嗬嗬,這麼說吧,當時部隊有的,除了大型軍艦和戰鬥機,我基本上都可以開的出去,也開的回來。”高義的語氣很謙虛。過分謙虛了,等於是驕傲。
“我聽說,你當時是你們全師的標兵,你怎麼不知道程司令員也是標兵?”
“參謀長是師首長,他調到我們師的時候,我剛剛當排長,誰會去打聽首長的事情。前些年,我聽說程參謀長到王牌83軍去到軍長了,心裏也納悶過。”
“你認為像程司令員那樣,看過去文文弱弱的參謀人員,怎麼可能當王牌軍的軍長?”能夠當省軍區保衛部部長的人,自然不會是酒囊飯袋。就像原空軍司令員吳法憲,如果他真的是“草包司令”,那任命他的人是什麼?是非功過應該分開來說,實事求是。
“也不是說不可能,現代戰爭固然遠遠地不同於解放戰爭了,但是,一個將領的個人軍事素質,多少會影響全軍的精神麵貌。羊率領獅子和獅子率領羊,當然不一樣。”
“我們私底下開玩笑,你看了前幾天的比武,你認為你和司令員真的來一場比武的話,能不能贏?”這樣的話,也隻有將對方看成是朋友兄弟,徐部長才會問的出口。
“沒把握,應該差不多吧,你沒有發現嗎?司令員投手榴彈,他隻是隨手扔出去的,六十多米絕對不是他的真實水平。看來中央軍委用人真的很有眼光。”高義是由衷的歎服。
“高兄,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司令員特別賞識你。”徐桂林是發自內心的。
“士為知己者死,爭取不辱使命吧。徐部長,這附近的山上都搜查了嗎?”高義將車子停在兵營大門口當麵的鐵路附近。
“搜查了,我們組織了一千多幹警,包括特警,二千多武警,對附近進行了拉網式的搜查。”
“有沒有對附近的居民進行排查?排查達到了什麼樣的範圍和程度?”
這時候,徐桂林才真正的明白了,高義請自己來,是因為自己是指揮部的成員,對整個偵破工作有一個宏觀的了解。
“我們排查了三公裏以內的所有住戶,詢問了五公裏以內的大部分住家,在那一天是不是發現了可疑人員。”
“公安部的專家,他認為流竄作案的可能性大,還是我們當地人的可能性大?他在材料裏麵沒有給出結論。”
“討論的時候,他口頭上分析,流竄的可能性比較大,氣槍是千裏之外買的,買槍到作案時隔將近五年,案發後凶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說最關鍵的是,凶手為什麼要搶槍搶那麼多子彈?凶手有可能早已經在醞釀一場重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的實施地絕對不會是在當地。這個專家呆了六天就走了,他最後說,不排除其它的可能性,他隻是個人的初步分析。”
“是這樣。”圍繞著稻田慢慢的轉了一圈,高義回到車子跟前,對徐部長說,“我們回去吧。”
“高兄,有眉目了?”
“還沒有,徐部長,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我認為這個凶手好狡猾,有可能是老手。現在你認為有多少把握?”程再平司令員對高義充滿信心,高義自己有沒有信心?有多大的把握?徐桂林特別期待高義的回答。
這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哪怕你有九成的把握,最後不能將犯罪分子抓獲歸案、繩之以法,那都是空話。
“目前不好說,不過,我相信犯罪分子再狡猾,不可能比我們這麼多人更聰明,他跑不掉的。”
高義喝了三天酒,好好的休息了三天,他是需要徹底放鬆自己的精神狀態,現在到了他準備出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