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再次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地噓了一下,他指一指茶幾上的一盆塑料花,不說話。
許華和月月母女互相望了一眼,沒什麼不對呀。
近山識鳥音,高勝寒猜到了裏麵有監聽器,他將花盆捧起來,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在盆底找到了那玩意。
“季大哥,他們是不是也太小瞧人了?他們也不想想,我們到這裏來幹壞事的話,怎麼會大張旗鼓招搖過市?”
高勝寒說這些話是直接對著監聽器說的,說罷,他將花盆用力往茶幾上“哢嚓”一放。
江南煙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指指耳朵,意思是竊聽的人,耳朵會吃不消。
“鈴咚、鈴咚、鈴咚。”有人按門鈴。
“李總來了,去開門。”江南煙雨對月月說。
月月一開門,麵帶歉意,李四急匆匆進來了,他雙手一攤,“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來晚了,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
和汪保民的一身土豪味截然不同,李四倒像一個普通的公務員,衣著合身,幹幹淨淨,他的皮膚保養的不錯,白的有內涵而具張力,五官輪廓清晰而深邃,有一點希臘雕塑的味道,眼睛明亮,顯得坦蕩自然,他的微笑上麵寫滿了歉意和真誠。
江南煙雨起身讓座,同時調侃道,“李總,恐怕不僅僅是來晚了吧?”
“對對對,大水衝了龍王廟,差一點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李四邊說邊抹頭上的汗水。
“李總,既然是一家人,我們就不說兩家話,到底發現了什麼大事情,讓你們對我們如臨大敵?”江南煙雨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是這樣的,汪保民離開了農家菜館後,他並沒有馬上去懷化,因為多喝了一點,不敢上路,怕萬一出事,那不是一家人全部交待了?”
李四看見高勝寒麵前的茶水沒動,端起來喝了一大口,“汪保民跑到王二家裏去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他女兒華華不見了。”
“他女兒那麼大的人,怎麼可能不見了呢?華華這麼大的人,難道不會去親朋好友家玩嗎?”江南煙雨恢複了平時的淡定。
“汪保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當發現女兒的電話打不通了,他才著急了。當他將華華有可能去的地方,包括所有的親朋好友,以及她的老同學的電話打了一遍,沒人說見過華華的時候,老汪才慌了。當王二提醒他,------”
“王二懷疑是我們兩個人綁架了老汪的女兒,然後老汪就去找到你,你就帶他去了公安局,然後你又親自到我們房間來看了一趟。公安局的人怕你觀察不到位,便派了便衣警察以檢查網絡線路為名,再一次來檢查了。”
“季兄弟,你真的不愧為大內高手,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李四連連點頭。
“現在,你們已經搞清楚了我們的真實身份?”江南煙雨微微一笑。
“搞清楚了,搞清楚了,你是殷氏集團實際掌門人殷老的特別助理,曾經是中南海衛戍部隊的,這個小夥子是他唯一的親外孫,難怪你們的現金支票可以隨便填寫。”
“我不明白,這樣一件很簡單的事,失蹤的人失聯才幾個小時,公安局怎麼會興師動眾,來對付我們兩個人呢?是不是認為我們有綁架老汪女兒的動機和時間?”
這才是江南煙雨百思不得其解的。失聯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公安局怎麼可能會受理呢?
“是這樣,真人麵前我也不說假話,華華是老汪的獨生女,掌上明珠,出了失聯這件事,老汪第一個就到了我家,然後苦苦哀求我去公安局,他知道我堂弟是公安局的局長、一把手,他怕夜長夢多。”
“那也不對呀,他們派人進來看了,還可以調酒店的監控錄像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我們不僅是調看了酒店的監控錄像,而且查看了從王二家到這裏,所有有可能發現華華的監控錄像。”
“你們發現老汪的女兒,確實是往我們這家酒店來了?”江南煙雨吃了一驚。
“對對對,什麼都瞞不住你,華華在半路上到了建設銀行的自動取款機那裏,取了一萬塊錢,然後在皇朝大酒店的門口,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沒有進來,不久人就突然消失了,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