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也會到各路諸侯家裏去吃飯,但是,一年一家僅限一次,一方麵是聯絡感情,一方麵是給他們麵子。然後,他會在正月正式上班之前,將這些人請到自己家裏來,既是回請,也是拜托大家努力搞好新年的工作。
楚夫人出去結賬,江南煙雨在吃飯。江南煙雨盛飯的時候,問了毛毛,“你不吃飯嗎?”
“你吃吧,我喝了酒,不想吃飯。”高勝寒強顏笑一笑。喝了酒不想吃飯是很小的因素,他心裏添堵了。
“闊哥媽媽去結賬,要不要攔住她?”高勝寒突然征求江南煙雨的意見。
“看一下再說吧?”江南煙雨心想,對方畢竟是領導,如果對方不吭聲,那就省的麻煩了。
看一下就看一下吧,高勝寒沒明白江南煙雨,“看一下”的深一層的意思,不過他倒是急著回去。他不明白李亂紅為什麼要離開一中,他想早一點回去,早一點搞清楚為什麼。
楚夫人很快回來了,她的聲音不小,“楚峰,已經結了賬,不知道是誰,怎麼辦?”
“服務員,麻煩你去拿一份菜單過來,好嗎?”楚峰知道是誰,高勝寒身邊的江南煙雨。隻有江南煙雨一個人出去過。
禦都大酒店不是他的定點單位,不可能記賬。楚峰同方叢的爸爸倒是打過交道,她爸爸知道自己來了,買單是會的,問題是禦都大酒店的幾個大老板,沒一個人知道自己來了。
“服務員,不用了。叔叔,阿姨,整整一個假期,大家幫了我那麼多忙,明天開學了,今天算我答謝大家。”高勝寒也估計闊哥爸爸知道是誰了,他在同江南煙雨說買單的時候,他發現楚峰注意了自己。
“這怎麼行,服務員,聽我的,快去。”楚峰來到高勝寒麵前,“小高班長,一,你是學生,沒有收入;二,楚天闊在你們家吃住了這麼多天,夥食費都沒有給你,怎麼好意思讓你買單呐?今天說好了我是東道主的,不能改變,下次你請客可以,我沒意見。”
“叔叔,我和闊哥是兄弟一樣的,不用分你我,下次叔叔請客也是一樣的。闊哥,你說是不是?”
發現吳芳草沒有反應,楚天闊馬上說,“爸,是一樣的,班長交了就交了吧,下個星期天,我們大家再到這裏來就是了,這不就簡單得很嗎?”
“這是簡單的事嗎?”楚峰不會在大家麵前教子,他問進來的大堂經理,“結賬金額是多少?”
“酒水一共是3380元,要不要看一下?優惠了380,實際結賬現金是3000,還有什麼需要嗎?好,歡迎大家以後多多惠顧。”大堂經理手裏拿著菜單存根,客客氣氣的。
“不需要看,沒事了,你去忙吧。”楚峰心裏吃了一驚,他要菜單,是想知道高勝寒到底付了多少錢,這是主要的。但是,他沒想到毛毛小高,一頓飯付三千塊,眉頭都不皺一下。
三千塊對於工薪族來說,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高義坐牢沒有了收入,高義的愛人有病假工資,可是夠她治病嗎?小高哪裏來的錢?
楚峰沒有在包廂裏麵,同毛毛繼續去爭執了,他決定回去後,讓兒子方便的時候將錢送過去。
高義是什麼人?他家裏什麼情況,楚峰清楚得很。雖然楚峰很少同高義打交道,但是高義出事以後,關於他的背後議論那是聽多了。兩萬四,判了六年,不是萬不得已,他高義可能會要嗎?誰不知道他一身正氣。
楚峰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高義的兒子買單的。大家分手以後,楚峰問了闊兒,“小高班長看來不缺錢哪?他們家不是很困難嗎?”
“以前是很困難,現在應該是很有錢,班長大年初三回老家,他一次性就答應給村裏的小學二十萬,當場給了五萬,我親眼看見的。所以,你買單他買單一樣,爸,你舍得一下子給別人二十萬?”
給村裏的小學二十萬?這是什麼概念?
我們且不說楚峰局長如何驚愕,如何匪夷所思。我們回過頭來看看表麵上風平浪靜,水底下漩渦轉個不停的校草高勝寒吧。
表麵上若無其事的高勝寒,心裏想的就是盡快回家,盡快把媽媽送回家。
回到家不久,同江南煙雨打了個招呼,高勝寒馬上就出來了,他心急火燎的直奔李亂紅老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