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應該是楚天闊和施青紅一組來校草家裏。施青紅大年初一吃了晚飯,到校草家裏來過一趟,目的是第二天過來不至於犯忌。
施青紅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趙無眠從房間出來,她隻是在門口瞧了一眼裏麵,看見方叢像老師一樣在監督指導校草,她沒有進去。她去了洗手間,洗手間裏麵的洗衣機在運轉,塑料桶裏麵沒有校草媽媽換下來的衣服,最後,她來到病床前,幫殷勤阿姨推拉按摩四肢。
朱顏給校草留下來的注意事項,施青紅沒有少看。
看見女孩進來,趙無眠從病房出來了,他打開客廳的電視機,心不在焉的看著,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顯示屏上,集中在這個剛剛進來的女生身上。這個女孩他是第一次看見,趙無眠覺得她與眾不同。
氣質與眾不同,前麵來的女生個個是張揚的、氣質不凡的,至少是她們自己感覺不一般的那種;這個女孩是內斂的、沉靜的。
衣著與眾不同,前麵看見的女孩,雖然不是個個花枝招展,至少她們每個人的服裝都是嶄新的,有品位上檔次的;這個女孩的穿著特別整潔,過年竟然沒有穿一件新衣服。
舉止與眾不同,前麵的女孩,趙無眠沒打過交道的也喝過酒,她們的行為舉止很優雅,顯然都有端著自己的味道;這個女孩就是一個鄰家女孩,平平淡淡的來,不聲不響的找事情做。
這個女孩,她從按門鈴進來,直到進了房間幫舅媽按摩,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你通過顯示屏可以看得出來,她也和舅媽進行交流。她們的交流常常是彼此的相視一笑。
初二沒地方去,楊柳騎電瓶車去吳芳草家,把吳芳草接出來,一起到高勝寒家裏來了。
她們兩個人看看沒有自己可以插的上手的事情,站在了客廳。楊柳看一眼坐在沙發中間的趙無眠,趙無眠連忙往門口的方向挪了挪。
趙無眠是個識趣的人,他馬上將遙控器交給了楊柳。在外麵打拚,識趣是必不可少的。
楊柳笑了,“表哥以後一定是個做大老板的人,觀顏察色的功夫比你弟弟強多了。”
“那美女你說說看,我弟弟以後是個做什麼的料?”表弟的女同學,趙無眠不好意思表現很親熱的,聽了女生的恭維,他開心的笑了。人哪,誰戴了高帽子,誰心裏都會舒坦。
“你弟弟是個扛槍打仗的好材料,可是和平時期他英雄無用武之地,他也是個當警察的好苗子,不過他太喜歡逞英雄,我不希望他萬一光榮了。”楊柳看一眼趙無眠,“表哥,這是在你弟弟家裏,你不應該幫忙做做東嗎?這位可是我們的班花,為班花服務服務,不是你們帥哥的榮幸嗎?”
“是是是,應該應該。”趙無眠發現自己是大意了,來的都是客,花生瓜子水果沏茶都是應該奉獻的。他趕緊去忙了。
“沏茶我來。”楊柳算了算人數,“一共八個人,阿姨不喝茶,六杯。”
楊柳端了兩杯給高勝寒和方叢,“妹妹辛苦了。”端了一杯給施青紅,一杯給吳芳草,一杯給表哥,自己留了一杯。
吳芳草說話了,“依依,你不是算了八個人,除了阿姨不喝,應該還有一個人哪?”
“哦,是呀,我怎麼突然忘記了還有一個人,不過,沒關係,他既不是我的主人,也不是我的奴仆,既不是我的親友,也不是我的同班同學,憑什麼享受本姑娘的服務,你心痛他,你幫他沏茶好了。”楊柳是故意留下一個破綻讓姐妹往裏麵跳。
吳芳草反擊了,“校草又是你的什麼人?闊哥虧待你了?他和校草不是一樣的嗎?班長如此區別對待,用意何在?”
“那個不一樣,我今天是來蹭校草飯吃的,給他沏一杯自己的茶,難道不應該嗎?表哥你說是不是應該?”楊柳喜歡唇槍舌劍的幹活。
“當然應該,不過,你還沒有說,我弟弟將來到底是個什麼的料。”趙無眠到想看看這個女生是怎麼看他弟弟的。
“他是個暖男,做兒子是最好的,將來做父親肯定也是不錯的。”話一出口,吳芳草和趙無眠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楊柳,乖乖,有這麼大言不慚說話的嗎?在校草表哥麵前,楊柳也覺得說快了,“將來做我的男閨蜜也是最合適的。”
“嗬嗬。”趙無眠幹笑了一下,心想,我這個弟弟能夠考的到十九名,已經是非同凡響了,如果換了一個人,讓他進入到溫柔的包圍裏麵,能夠考得到倒數第二名就相當不錯了。
最先上樓叫紅紅吃早飯的,是她的老爸,她說想睡覺,不吃。後來紅紅的媽媽也上樓來叫女兒吃飯,紅紅還是沒有起床。
紅紅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身心疲憊,不想起床,不想吃飯,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躲在被子裏,紅紅覺得自己還能夠抵禦一下寒冷的包圍,——羽絨被的溫柔可以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