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南煙雨的江南小雨。”看見毛毛伸手想看飛刀,江南煙雨遞過去了。
這是一把三寸純鋼打造的飛刀,高勝寒接過來,反複端詳,愛不釋手。
高勝寒想了想問,“季大哥,那麼江南煙雨的煙是什麼?”江南有小雨,小雨是飛刀;小煙呢?不會是槍吧?
“江南雲煙是我的作品,當今世界,一個作家的作品,能夠成為大眾的過眼雲煙,就很不錯了。現在有幾人看文學作品?有幾人不是在看快餐文字?文學作品值得你去品味,可是現在浮躁的不僅僅是讀者,作家也浮躁了,甚至是心煩氣躁。他嘔心瀝血寫出來的東西沒幾人看,賣不出去,他要賣褲子了,能不浮躁嗎?於是大量的碼字寫手應運而生,快餐文字不要說代代相傳,誰會回過頭去看第二遍呢?唉,不知道這是作家的悲哀,還是社會的不幸!”
高勝寒對理論問題不感興趣,“季大哥,這明明是刀,是凶器,你怎麼給它取名江南小雨呢?太詩意化了吧?”
“這就要看它在你心裏的位置了,你把它當成雨,你看見的就是雨,而且是及時雨;你將它當成刀,你看見的就是血,淋漓的鮮血。”
看見江南煙雨詩興大發,毛毛真的很惋惜,“大哥,你不寫詩歌了,是詩壇的一大損失。”
“江山代有人才出,中國的詩壇不缺乏人才,缺乏的是鼓勵機製、施展的平台。很多企業家會為一個歌手一擲千金,幾百萬、上千萬往她(他)身上砸,有人為詩人開朗誦會專場嗎?停一下,有人上來了,有空再聊。”
高勝寒回頭看了看,沒人呀。
高勝寒以前沒有到過江南煙雨的房間,沒心思也沒空。這時候,他迅速環顧了房間裏麵的設施。發現在電腦的正前方,有一個比筆記本電腦大一點的顯示屏。從顯示屏上可以看到客廳和院子裏麵,以及房前屋後。其它的探頭位置,高勝寒清楚,他不清楚屋後也有探頭。
撓撓頭,高勝寒還是懷疑江南煙雨是劇作家,他覺得這個人更像特工。
高勝寒想好了,過一會,打電話問外公。
打舅舅的電話沒用,從省城回來後,每次打過去,都是朱顏阿姨接的。而朱顏阿姨每次都說,舅舅在開會呀,應酬呀,現在沒空,有什麼事情跟她說是一樣的。
——怎麼會什麼事情都是一樣的呢?高勝寒第一次覺得朱顏阿姨也是有缺點的,有點不善解人意。
“高勝寒,你跑到這裏來聊天?奇怪不奇怪?”至少方叢是太奇怪了。
有這樣的人嗎?來了客人不陪,媽媽不照看,書也不讀,字也不寫,什麼事情也不做,跑上來跟一個房客聊天!
方叢聽說了這個房客是詩人,是寫作的。寫作的怎麼了?比親人重要嗎?還是比學業重要?莫名其妙。
高勝寒看著方叢也奇怪,這個丫頭怎麼跟楊柳一樣起來了?婆婆媽媽的。
站在江南煙雨的門口,方叢看著莫名其妙的高勝寒,高勝寒也莫名其妙的看著方叢。
更莫名其妙的是,抱著高勝寒手臂的那個叫笑笑的表姐,她竟然也上樓來了。
你說她上樓就上樓吧,誰知道她上來一看,居然開口說了一句讓方叢和高勝寒均哭笑不得的話。
“毛毛同學,你這是在幽會呢?還是在金屋藏嬌呢?姐姐是第一次來銀城,不遠千裏而來,連姐姐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