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依靠權力,權力鞏固權力,一切服務於獲取更大的權力,吳楚在不斷的權力之爭中,嚐到了權力帶來的巨大快樂,以至於樂此不疲。
當村主任搞村支書,當副鎮長蓋帽常務副鎮長,當了常務副鎮長擠兌鎮長,當了鎮長與書記分庭抗禮,以前吳楚的對手無一例外的是走在他前麵的人。
踏上新的征途,高義是吳楚第一個被清洗的下屬,有點\"攘外先安內\"的意思。
眼下內部基本穩定了,攘外便刻不容緩了。
高義是吳楚的棋子,高勝寒不是。高勝寒隻是犧牲品,砍倒的大樹上的藤蔓。
當吳楚發現高勝寒這根藤蔓,可以牽扯另外一顆大樹的時候,他也成為了吳楚手中的棋子。
禍從天降,這是高勝寒的人生悲劇。
高勝寒萬般無奈之下,將賣水果的打掉了牙齒,把李二雄打成了殘廢,他老老實實在家裏等待公安局的處理結果。
第二天吃了晚飯,看到公安局沒有反應,李二雄的兄弟們不幹了。他們沒有了等待的耐心。
特別是李二雄的四弟,他在村裏叫囂起來,“我哥哥被打的殘廢了,對方沒有人來看望,也沒有人拿錢出來,還抓了我們四個人,太不講道理了,兄弟們,有膽量的跟我到高義家裏去,我們去找他兒子算賬,不給錢,就操他家。”
講義氣有膽量的人那裏都有,李家村當即有四個年輕人積極響應。
老四說,“高義的兒子有兩下功夫的,我們不能空手去,也不要拿刀,帶木棍去,他不給錢我們就打,隻要不打死,打廢了我負責。”
有幾個老年人說,“你們不要再冒冒失失了,等幾天看看再說,急什麼。”
——年輕人不聽老人言。
晚飯是高勝寒做的,江南煙雨對保姆說,“我加了你兩個百塊錢,你幫忙教教毛毛炒菜。”因此,菜也是高勝寒炒的。
大家吃了飯,江南煙雨說,“我上樓去了,不打攪你了,我開始寫作,有事這個紅色的按鍵是我房間的響鈴。”
高勝寒拿出書本和錄音機正準備複習,江南煙雨突然來到了他的背後,“出來一下。”
到了客廳,江南煙雨說,“有人來找麻煩了,你上樓去,無論如何不要下來,我來應付,快點。”
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有人叫開門。
江南煙雨看著毛毛上樓了,他去開門了。
大門一開,五個拿著棍棒氣勢洶洶的年輕人的擠進來了。
江南煙雨後退幾步,張開雙手,“慢點,你們找誰?想幹什麼?”江南煙雨的普通話確實不怎麼樣。
“我們找高義的兒子,叫他出來。”老四說。
“他出去買東西了,有話跟我說,我是這裏的房客。”
“跟你說有屁用,兄弟們,把他家給我砸了。”
看見他們幾個人逼過來,江南煙雨迅速退到了樓梯口,他站在台階上,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提了一根掃帚上的竹棍子。
那五個人來到客廳,砸了電視機、冰箱,掀翻了沙發、茶幾,反正客廳裏麵的東西砸不壞的,統統的掀翻了,江南煙雨隻是在旁觀,沒說話。
有人推開了客房,進去將被褥扔到了地上,掀翻了裏麵的書桌,江南煙雨也沒有開口。
有人推開始了毛毛媽媽的病房,想進去,江南煙雨開口了,他舉起掃帚棍指著那個人喝道,“那是病房,進去者死!”
老四離江南煙雨最近,他聽見這個人口出狂言,揮起木棍就打過去了。
“哢嚓”一聲,老四的木棍還沒有舉起來,已經掉在地上了,江南煙雨手裏的竹棍尖尖頂在了老四的咽喉上。
江南煙雨冷冷的說,“我不想惹你們,你們也不要跟我過不去,我隻是房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你們不放過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就完全沒有了人性,我不會不管。出去吧,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