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毛毛到了賣肉的案板前麵,吳楚說,“這個孩子怎麼丟下娘不管,自己出來買菜呢?他怎麼會買菜呢?”
看到毛毛被人推開了,吳楚說,“這個孩子有個性,不過還能聽人勸。”
看到毛毛挨了兩個耳光沒還手,吳楚說,“這小子不錯,啊,先禮後兵,有勇有謀。”
看到毛毛一招製服了賣水果的,吳楚笑了,“徐老弟,這恐怕是你教的吧?有兩下子。”
吳楚笑得出來,徐行做不到,他是差不多有哭出來的心。吳楚越是讚賞毛毛,徐行心裏是越發毛。——這家夥地地道道的是口蜜腹劍!
徐行是親耳聽見吳楚對大家說,“高副局長是我多年的老兄弟”的,也是親眼看見吳楚表揚銀城公安局在刑事偵查方麵屢建奇功的,吳楚還特別強調了,銀城公安局在全國縣級公安係統中,連續多年破案率是最高的,高副局長功不可沒。
可是,沒幾天高義被“雙規”了,被判刑了。
當看到賣肉的一刀又一刀去追砍毛毛,吳楚看著劉副政委問,“這個家夥該死,劉副政委,你說,如果當場是你,你會不會開槍?”
劉副政委緩慢的點點頭,“可以鳴槍警告,不聽的話,可以開槍,正當防衛。”
“媽的,想不到高義還有這樣了不起的兒子。”吳楚感歎了。
徐行慢慢冷靜下來了,無論如何這個錄像資料不能掌握在吳楚手裏,萬一他毀掉了這個證據,毛毛的一輩子完了。故意傷害是刑事犯罪,正當防衛是自我保護,這中間有天壤之別。
在接下來的飯桌上,徐行敞開了東海量,陪吳楚喝酒。
吳楚不喜歡在他麵前喝酒藏著掖著的人,看見徐行能夠放得開,心裏高興。
徐行心裏有芥蒂,吳楚當然心中有數。吳楚是個下手割別人的卵子毫不留情的人,又是一個事後會去給別人上止痛藥的人。
對於徐行,吳楚不認為自己割了他的卵子,他一直是手下留情的。惺惺惜惺惺,吳楚欣賞徐行對高義的有情有義,他想將徐行收歸己用。
有劉副政委和徐行做左右手,一文一武,吳楚在公安局就如虎添翼了。
徐行隻要心悅臣服,吳楚根本不會在意他送不送禮。吳楚不愛財,手下沒有辦事得力的人,自己局長的位置坐得穩嗎?
吳楚讓徐行下鄉鎮掛職是一句話,讓他回來也是一句話。關鍵是他徐行聽話不聽話。吳楚甚至考慮了讓徐行替補高義留下來的空缺。
三瓶酒每人一瓶,三個人推杯換盞,酒桌上氣氛很好。
劉副政委看見吳楚高興,也為老同學高興,隻有徐行“心懷鬼胎”。吃了飯,徐行賴上了老同學。徐行執意要老同學安排自己瀟灑瀟灑。
第三批去找高勝寒的是張博飛和楚天闊,他們兩個人比女生晚一點,比馮景異早一點到了高勝寒家裏。
馮景異在路上聽見高義的兒子同別人打架了,被帶到派出所去了,他馬上打電話給了闊哥,通知他一塊去派出所看看。
闊哥肚子裏麵藏不住事,他馬上跟同學們說了。
當高勝寒同他們三個人回到家裏,楊柳馬上迎上去責備他了,“你真好玩哪,媽媽躺在床上,你出去買點菜,怎麼跟別人打起架來了?是不是打架成癮了?”
臉色蒼白心事重重的高勝寒不想說話,張博飛他們幾個人問他,他也一句話沒說。
楊柳不吃校草那一套,她不是隨便的人,不隻是問一問的關心。她是生氣,高勝寒不回答,她不讓開。
“我又沒病。”高勝寒往左邊一晃,趁著楊柳跟著一晃,他迅速來到了母親的麵前,母親睡得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