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對沒有,他們是覺得我們二班的人好欺負。”楚天闊需要激發高勝寒與自己同仇敵愾。
“他們打了馮景異嗎?”
“那倒沒有。”
“不打馮景異,不打我,偏偏打你,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高勝寒精得很。
“我是覺得奇怪呀,最應該挨打的是你,你自己說是不是?走在路上,你是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可是他們不敢打你,打我是殺雞儆猴!”楚天闊義憤填膺起來。
其實楚天闊心裏不奇怪的,他在沙縣小吃付款的時候,推讓的過程中,趁機摸了一下方叢的手,他發現邊上有一班的人在場時,已經晚了。
——看來想挨打沒有那麼難。
坐在邊上的馮景異站起來,他扶著楚天闊的肩膀,“三個對三個打,我們肯定不會輸。”
高勝寒看一眼瘦小的馮景異,“你打得贏哪一個?”
“我至少可以幫你們拖住一個吧。你對付他們中最強的那個,闊哥對付他們最弱的那個。”《田忌賽馬》的故事,小學教科書上有,馮景異有兩把刷子,能夠觸類旁通。
“你們覺得這樣,打過來打過去有意思的話也可以,我奉陪到底,有一個條件,你們首先幫我寫一份檢討書吧,關於早戀、關於打架的。李老師剛才要我寫的。”
高勝寒平靜地等待著楚天闊他們的回答。
“你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我跟高勝寒有事情商量。”從外麵回來的馬遲遲,快步走過來,目光炯炯地盯著高勝寒,命令是給楚天闊和馮景異的。
高勝寒驚訝不已,他發現班長馬遲遲,已經不是以前的吳下阿蒙了。以前當副班長的馬遲遲,一天到晚是笑模笑樣的,馬遲遲看自己總是羞答答偷偷摸摸的,現在自己要仰視她了。
——乖乖,這女孩子似乎比自己更有當幹部的潛質,以前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小手誇張的拍拍楚天闊坐過的凳子,馬遲遲坐下來,嚴肅認真的跟前任班長說,“你總是跟他們攪在一起,以後會有什麼出息?他們在課間操的時候跟一班的人打架了,你知道嗎?老師說跟你也有關係,你如果想幫他們出頭,我會看不起你的。”
“知道了,別人在看著我們哪。”高勝寒當班長的時候,從來不會在女生的身邊坐下。
“怕什麼?我們是在談工作,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馬遲遲說的不容置疑。
高勝寒認真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馬遲遲同學,這個同學們公認的班花。
很快,高勝寒得出了一個結論,嚴肅認真的女孩子,遠遠沒有羞答答的時候看上去養眼。
高勝寒特別欣賞徐行叔叔的一身霸氣,他當班長是以徐叔叔為榜樣的,覺得自己也夠霸氣。
馬遲遲班長卻是強勢。
霸氣是自我感覺良好,強勢則相反,是令別人感覺到有撲麵而來的壓力。別人感覺不好。
包括李亂紅老師跟高勝寒說話,高勝寒也覺得感覺不好,越來越有壓力了。
樓心月老師跟誰說話都不會給別人壓力,就像以前笑模笑樣的馬遲遲。
以前高勝寒也認為樓老師嗲聲嗲氣的,故作姿態。
到了樓心月老師放學的時候跟高勝寒說,禮拜天去她家補課時,那份輕輕柔柔,令他想到了一個絕妙好辭,“吳儂軟語”。
高勝寒覺得樓老師越來越有女人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