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萍兒有法子?”
萍兒道:“萍兒可不是有法子,而是萍兒知道,那些個逃跑了的姑娘媳婦兒雖說還未接客,可一旦入了咱們這樣的地方,就算平安逃了回去,也是沒人相信還是清白的了。他們又如何敢聲張開來呢?”
賀斌摸著胡子想了想,覺得確實有點道理。
萍兒繼續說道:“就算有那不顧一切想要告上去的,又有什麼用呢?老爺您每年往上孝敬的可是不少呢,再說了,您那大舅哥可是還在京城做官呢……”
“有道理,有道理!”這番勸解自然是有了用處,又趕忙讓跟在轎子外的隨行小廝拿著他的信物,去派人趕緊趁著時間不久,去將跑了的美人兒們給抓回來。“萍兒不愧是本大人的解語花啊,哈哈哈哈”。
萍兒自然又是趴在賀斌懷裏小意錘了兩下,這廂二人正濃情蜜意,轎子就停了下來,飄香苑已然到了。賀斌先下了轎子,萍兒隨後才整理了鬢發衣衫妖妖嬈嬈的跟了出來。
從飄香苑的正門看來,並沒有任何鬧事的跡象。讓隨行的府兵將正門推開向裏走,已經聽不到任何摔砸的聲音了,但一地的狼藉昭示著一切。
龍玥那邊剛砸累了,放過了賽金花最後一張上好的黃花梨桌子。青韻給她揉著胳膊。這邊賀斌就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賽金花也喊的嗓子都啞了,看到賀斌就是看到了天大的救星。扯著喊的不中用的嗓子就叫道:“大人!賀大人啊!您可算來了啊,您快快將這幾個來曆不明的家夥抓起來,給奴家做主啊……!”
她這一出聲引的龍玥看向來人的方向。看見來的是一個年過中旬的男子,身後一步是這飄香苑的一個姑娘,再向後看,還有一群穿著官差衣服的人。
龍玥見是官府的人來了,卻不知道官府和這飄香苑的關係,道:“你是這潮州城的父母官?”
賀斌還未說什麼,他身邊的隨從一幹人等也還未說什麼,倒是賀斌身後的萍兒怒道:“大膽!你是何等身份,大人身份尊貴,你怎敢用這樣放肆的語氣和大人說話!”原諒萍兒的有眼不辨金鑲玉吧,雖說眼前這公子相貌英俊,衣著也不差,但她到底還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麵的。隻覺得攀上賀斌,將來有一天坐上官夫人的位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才更體麵。萍兒這番話自然讓賀斌很是受用的。
但是萍兒這話確是惹惱了青韻。青韻拿出在宮中時教訓不聽話的小宮女時的派頭,下巴一抬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道:“你才大膽!你全家都大膽!我們主子好心放你們離開這裏重新過上好日子,你竟然如此不知感恩為何物!這是去通知官府來捉拿我們?哼!自甘下賤,來的正好呢!我們正要拉這壞婆娘去見官呢!”
青韻本就嘴巴厲害些,此刻把萍兒壓的不敢對上她,隻得做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去向賀斌求助“老爺……”剩下的話還未出口,眼淚似乎都要掉下來了。
賀斌自然是心疼不已。可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抱著寬慰一番,這畢竟有損他平日裏樹立的威嚴形象。於是就端著官老爺的架子清了清喉嚨道:“大膽,本官是這潮州城的知州大人,自然要保這裏的百姓安居樂業,你們這些人來曆不明,一來就砸了賽媽媽辛苦經營起來的飄香苑,本官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萍兒姑娘去告知本官一聲也是她的本分,有何不對啊?”
這時賽金花也適時的又嚎上兩聲:“我上好的桌椅家具、古董玉器啊!沒天理呦……”
雖說這個潮州城的知州看起來一副公正廉明的清官樣子,但她總覺得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這是她從小自帶的一項特殊技能。不明人間險惡,但是卻有感知一個人是善是惡的直覺。雖有如此感覺,但她還是製止了青韻的再次發聲,上前一步笑著道:“這位大人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正要將這賽金花等人送往官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