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經附禺山

東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間,附禺之山①,帝顓(zhuān)頊(xū)與九嬪葬焉。爰有()[鴟(chī)]久、文貝、離俞、鸞鳥、皇[鳳]鳥、大物、小物②。有青鳥、琅(láng)鳥、玄鳥、黃鳥、虎、豹、熊、羆(pí)、黃蛇、視肉、璿(xuán)瑰(guī)、瑤碧③,皆出衛於山。[衛]丘方圓三百裏,丘南帝俊竹林在焉,大可為舟。竹南有赤澤水,名曰封淵④。有三桑無枝,[皆高百仞],丘西有沈淵⑤,顓頊所浴。

【注釋】

①附禺之山:上文所說的條禺山、鮒魚山與此同為一山。附、務、鮒、皆古字通用。

②大物、小物:指殉葬的大小用具物品。

③琅鳥:白鳥。琅:潔白。玄鳥:燕子的別稱。因它的羽毛黑色,所以稱為玄鳥。玄:黑色。璿:美玉。

④封:在。

⑤沈:深。

【解讀】

在東北大海之外,大荒之中,黃河之畔,有座大山名叫附禺山,帝顓頊與他的九個嬪妃就埋葬在那裏。據說那裏有[鴟(chī)]久、文貝、離俞、鸞鳥、鳳鳥、還有殉葬的各種大小物件。那裏還有青鳥、琅鳥、玄鳥、黃鳥、虎、豹、熊、羆、黃蛇、視肉、璿玉、瑰玉、瑤玉、碧玉,都出在這個山中。帝顓頊與其嬪妃的墳丘方圓三百裏,丘南有一片大竹林,叫舜林。竹林高大挺拔,一杆竹能夠做成一條船。竹林之南有片紅水,名叫封淵,還有三棵無枝的桑樹。丘西有個淵叫沈淵,是顓頊洗澡的地方。胡不與國

有胡不與之國,烈姓,黍(shǔ)食。

【解讀】

有個國叫胡不與國,該國人姓烈,以五穀為食。肅慎國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鹹。有肅慎氏之國。有蜚(fēi)蛭(zhì)①,四翼。有蟲②,獸首蛇身,名曰琴蟲。

【注釋】

①蜚:通“飛”。蛭:環節動物,有好幾種,如水蛭、魚蛭、山蛭等。

②蟲:這裏指蛇。

【解讀】

在大荒之中,有座大山叫不鹹山。那裏有個肅慎國。國中有種獸名叫蜚蛭,它長四隻翅膀。有種蟲子,它長著獸頭蛇身,名叫琴蟲。

大人國

有人名曰大人。有大人之國,釐(xī)姓,黍(shǔ)食。有大青蛇,黃頭,食麈(zhǔ)。

【解讀】

有種人因為身材特別高大,所以叫做大人。他們的國家叫作大人國,該國人姓釐,以五穀為食。那裏有種十分粗大的青色的蛇,頭是黃色的,專門吃麈一類野獸。

鯀攻程州山

有榆山。有鯀(gǔn)攻程州之山。

【解讀】

有座山名叫榆山。還有座山名字很長,名叫鯀攻程州山。

先民山、槃木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衡天。有先民之山。有槃(pán)木千裏。

【解讀】

在大荒之中,有座山名叫衡天山,還有座山名叫先民山。山上有種高大的槃木,綿延可達千裏。

叔歜國

有叔歜(chù)國,顓(zhuān)頊(xū)之子,黍(shǔ)食,使四鳥:虎、豹、熊、羆(pí)。有黑蟲如熊狀,名曰獵獵(xì xì)。

【解讀】

有個國家叫叔歜國,是顓頊的後代。他們以五穀為食,能役使四獸:虎、豹、熊、羆。那個國家還有一種像熊一樣的獸,名叫獵獵。

北齊國

有北齊之國,薑姓,使虎、豹、熊、羆(pí)。

【解讀】

有個北齊國,該國人姓薑,能役使虎、豹、熊、羆四獸。

先檻大逢山、禹所積石山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先檻大逢之山,河濟所入,海北注焉。其西有山,名曰禹所積石。

【解讀】

在大荒之中,有座山名叫先檻大逢山,黃河、濟水流出海外後注入此山之中。它的西邊有座山,名叫禹所積石山。

始州國

有陽山者。有順山者,順水出焉。有始州之國,有丹山。

【解讀】

有座陽山。陽山附近有座順山,順水從那裏發源。附近有個始州國,始州國有座山名叫丹山。

大澤

有大澤方千裏,群鳥所解。

【解讀】

有處大澤方圓千裏,群鳥在這裏將羽毛換掉。毛民國

有毛民之國,依姓,食黍(shǔ),使四鳥。禹生均國,均國生役采,役采生修鞈(jiá),修鞈殺綽人。帝念之,潛為之國,是此毛民。

【解讀】

有個毛民國,該國人姓依,以五穀為食,可以役使四獸。大禹生了均國,均國生了役采,役采生了修鞈。後來,大禹的曾孫修鞈殺了一個名叫綽人的。黃帝憐憫他,私下裏允許他的後代建成一個國家,就是毛民國。

儋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