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入體,讓向陽的身體中平添了一股強絕的力量,但是他的修為卻沒有因此而增長。身獲磅礴的力量卻沒有相應的修為來發揮它的強大,最終也不得不將其散體而出,向陽萬般無奈,苦澀地搖了搖頭。多年來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向陽付出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煎熬與痛苦。
每當紫雲宗的長老公開授道時,他總是努力把每一個字都記下來,隻是期冀能從中獲得更多修煉上的感悟;每當領取門派任務時,他總是不計凶險地選取回報更好的任務,隻為在交付任務時獲得更有益於自己的修煉資源;每當同門弟子下山遊曆時,他總是獨自在飛瀑之下艱苦地修煉,累了,強忍著,餓了,硬撐著,隻希望能用努力來彌補先天的不足。
門中長老視自己為廢物,內門弟子視自己如瘟神,連外門弟子也常常在自己麵前頤指氣使。心念之力的缺失有如萬鈞大山壓在身上,但自己何曾放棄過,走在形單影隻的修煉路上,自己除了努力還是努力!縱使受盡世間冷眼,我仍不屑一笑,努力依舊。
磅礴之力散盡,千丈水牆轟然倒塌,如巨浪拍岸,霎時將逍遙島四邊百丈低窪淹沒為汪洋。高達千丈的血色神廟虛影也盡數消融,化成了滴滴血水澆遍了向陽的身軀。
向陽沐浴在血雨之中,思量著今後何去何從。自己初臨這片大陸,人地兩生,現在又身懷天下至寶,無不將引來眾多覬覦之人,自己實力低微,絕難安然保住神廟。
眼前的這些人多數都能禦空飛行,修為至少都在魂陽境之上,這比起隻有命陽境的向陽強大了實在太多。向陽麵對多數在魂陽境,甚至是玄陽境的人,若是僅僅憑借己身修為很難有逃走的可能。
命陽境,屬於人界大陸上最底層的修煉境界,比起魂陽境與玄陽境來說弱了不止十倍。命陽境靠錘煉血骨,修煉命力,強化生之力,憑軀體可使出十龍十象之力,修至巔峰可短暫地當空而立。
在人界大陸上的修煉世界裏,不同修為的修者所能使出的道法威力有著天差地別。命陽境的修士就是最低級的存在,在麵對魂陽境及其以上的修士時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向陽也不知道島上多數人就是現今大陸上呼風喚雨、霸絕炎黃的八大門派中冠蓋當世的絕代弟子。八大門派在炎黃大陸上支手遮天,無人攖鋒。他們的勢力立於炎黃的絕巔,陸上其它門派難以望其項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此刻島上的眾人也肯定不會就此甘休。想要安穩脫身就必須交出玄天神廟,但是自己怎能甘心將神廟拱手交於他人。
莫說向陽此刻不想交出神廟,就是想交出他也不知道怎樣將神廟驅體而出。神廟化成微粒融入骨髓之中,絲毫不見蹤影。向陽也隻能感覺到神廟飄渺的存在,卻無法讓它重新凝聚,破體而出。
思來想去,向陽毫無頭緒,隻得暫時迎頭而上。向陽看著遠處早已按奈不住的眾人,跨步朝他們而去。既然他們一意奪寶,而自己又逃離不掉,那此刻自己決計不能逆向而走,隻能正向而行,於絕境之中求得生路。
眾人見向陽此時不逃卻來,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詫異。神廟縮小飛走之時,他們就想出手截獲,但是又擔心神廟強大的威勢讓自己得不償失,所以未曾下手。神廟鑽入向陽體內之時,他們也曾認定是奪得神廟的最好時機,可是緊接著向陽爆發出的氣壯山河的天地異象又讓他們止步不前。雖然向陽的修為低微,可是神廟威勢猶在,他們也不敢輕易攖其鋒。
神廟威勢消散,可向陽卻朝眾人而來。他們認為縱使向陽的修為再怎麼不堪也不至於傻楞地上來送死。眾人很疑惑向陽到底是癡傻還是膽大居然不選擇直接逃走而是跨步而來。
斷曦身著淡藍色長裙率先朝向陽淩空掠去。向陽不逃卻來,令斷曦暗暗心驚。輕柔的衣擺隨風靜靜飄蕩,齊腰的長發如瀑布般飛揚著讓她那秀麗絕倫的臉龐半隱半現。斷曦緩緩降落在地,側著頭不冷不淡地打量著向陽,似乎並未打算開口言語。
向陽見最先而來的居然是一個身姿窈窕,貌若桃李的女子,忍不住上下一陣打量,似是要將眼前的美色盡收眼底。雖然此刻自己還處在萬分危局之中,但是自己既然改變不了結局,何不把握好現在。而且美色當前,在這煩躁的環境之下就如同一道靚麗的風景,讓人心曠神怡,煩悶驟減。
“你好!”向陽見女子並不準備說話,遂開口笑著說道。雖時隔萬年,但人界大陸的語言依然沿襲上古,並未有多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