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怎麼說呢,我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人竟然是那麼不由自主的事情。在她出現之前,我以為我是一個有足夠自控力的人。趙言,我的弟弟和我一樣也是親手將她推下地獄的人,這一切都是合謀,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言先拋棄她,然後我收留她。這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我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她手中的十將軍的罪證,其實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我也並非非要不可,但多一樣保障總是好的。新婚夜,當我看到她一臉忐忑的坐在床上又故作冷靜時,我竟沒有絲毫的愧疚,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的計劃,我知道這個我的新婚妻子不但沒有一個愛她的丈夫,甚至他還要親手推她下地獄。但這就是真實,沒有人有時間去浪費在弱者的身上,眼淚永遠隻能是一種發泄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所以當看到身下的她淚眼婆娑時,我沒有停下我的動作,眼淚從來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也許女孩子的第一次真的很痛,一種讓她們會銘記一輩子的痛,我竟無意識的放緩了動作。看她沉沉睡去時彎彎的眉依舊緊緊鎖著,我想我最終還是失控了,在這種事情上女人越是隱忍男人越是興奮,隻是似乎她不太懂。我沒有忘記我的目的是讓她愛上我,女子一般都會傾心於她的第一個男人,或者這麼來說吧女子對她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有著一種過高的期許。而我對她也很好,那時她剛剛嫁給我,百姓似乎反響很大,我依舊帶著她每天遊山玩水,我知道她的母親是一個南方人,自小就喜歡這些山山水水的於是就邀她去劃船,但她卻對我不冷不熱,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似乎從這場婚姻開始時,她就是這麼一副淡然的表情,很好的做著一個妻子的本分,但我卻覺的不對勁,她的笑,她的溫婉,她的一切都不對勁,後來我才知道她那時缺少的是生氣。
但我不放棄,或許是征服欲在作祟,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去觀察她,她其實一點都不像大家閨秀,她走路時很皮像個男孩子,大搖大擺的,隻有在碰到人時才手忙腳亂的扭起小步來。她在吃飯時很挑,這個他觀察了很久才發現的,她和他一起吃飯時,總是優雅大方,似乎給什麼吃什麼。有一次我晚回來看到這小丫頭在挑著菜裏的胡蘿卜,看到我進來直接把桌上的胡蘿卜給掃到了地上,後來我問過廚房的人,他們說夫人不喜歡吃胡蘿卜,豆子,半熟的雞蛋,列了好大一摞,我納悶難怪長這麼瘦,平時就吃米飯吧,然後我竟然叫他們平時要注意夫人的飲食,我想我真是瘋了。她對我依舊還是相敬如賓,而我卻似乎越陷越深。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並沒有如此的困難。有人或許會說你怎麼知道自己愛上她了呢,但那不過是為自己一次一次的變心尋找借口罷了,愛一個人從來不需要他人的介入來證明,他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就愛上了她,但誰說愛情與時間成正比嗎,有些人一生相伴卻從不知愛情的滋味,比如他的父王母後。他不需要像他的父王一樣,粉黛環繞,一個人太孤單,三個人太擁擠,兩個人剛剛好,就像晚上他把她擁在懷裏,她靠在他的胸口,“煙兒,你對我不必如此拘謹,你是我的妻,你可以在我麵前笑,可以哭,可以頑皮,我想看到你最真實的樣子。”我想她是聽懂了我的意思,臉頰瞬間泛著一層紅暈。我想我這輩子學到的自控力在她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幸好她不是他的敵人,否則他想他輸定了。那六個月是我一輩子的光亮,我以前從沒想過或從不屑過這樣的生活,但事實證明這樣的生活真的不錯。
隻是一朝夢醒,當一切化為灰燼後連恨也顯得格外無力。我一直在找她,找了她很久,我知道她恨我,恨我殺了她家人,但我沒辦法,我隻能保住她的命,我一直在想我們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樣呢,如果她能相信我一點,在等我幾分鍾,但終究是如果,其實我已經知道了十將軍罪證在她父親送她的簪子裏,可是為什麼不等我一會呢,為什麼不可以相信我呢。那幾年的等待幾乎讓我忘了曾經有一個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以為我可以忘,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不吃胡蘿卜了,這樣的我真讓人鄙視。接著傳來了言和父王的死,然後我看到她出現在我的麵前,拿著刀要殺我。當天晚上那個小女孩跑來告訴我她的煙兒快死了,她為了救馨兒快死了,我覺得她似乎是讓我來阻止,但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我曾經以為有愛就可以戰勝一切,後來才明白愛有時候其實很脆弱,外界的一點異動都有可能摧垮它,而他們之間缺少的不隻是信任還有人命,她無法原諒我,其實我又何曾想原諒她,即然這樣那就這樣吧,大不了今後無論天海碧落他都奉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