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自己又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她想,絕對不會,因為她的身邊有一個永遠支持著她的希望,不是麼?
洛城郊外,兩匹馬正停在官道旁,一旁,兩位華服男子正你一句我一句的“依依不舍”。
“在下在楚國這段時間多謝楚兄照顧,心中不勝感激,回幽國後必不忘與楚兄的情誼!楚兄莫要再同在下客氣了,送到這裏即可,在下祝楚兄皇圖霸業早日達成!”淩夜依舊一副銀白麵具遮住半張臉,對著對麵的那人,躬身一偮便翻身上馬。
楚天恒淺淺一彎身,算是還禮,笑道,“淩弟也莫要同本王客氣,要不是淩弟肯出手,恐怕本王要事倍功半,隻是遺憾沒除掉一個心頭大患頗為可惜啊!”
淩夜眼波一轉,勾唇綻起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楚兄,成大事者當沉得住氣,有一個詞叫做來日方長。”
楚天恒點頭大笑,目光坦然真誠,“淩弟不愧為令三國聞聲色變的大人物,這通透的心境哪是一般人能有的!本王不會忘記淩弟的大恩,待事成之日,便是我們再會之時。淩弟的要求,本王定不相負!”
淩夜緩緩一點頭,“有楚兄這句話,在下做什麼都值得。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楚兄,我們就此別過,告辭!”
疾馳而去的駿馬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楚天恒笑容微斂,目光沉沉。
“王爺,需要屬下跟上麼?”
“罷了,他若是不想讓人找到,那麼誰都追不上他。本王相信來日方長這句話,況且,現下還顧不上他。”
轉眼間,楚曦出嫁已過近半月時日,蘇雪柔也在幾天前出閣嫁給太子做了柔側妃,楚國現在還仍然沉浸在一片歡樂中。
“蘇小二,這曲子你學了多久啊,怎麼這麼難!”
“不久不久,也就三四年吧!”
雪喬腳下一個踉蹌,手上的熱茶顯些潑出去,還真是夠“不久”的。
蘇子陌轉了轉手中“玉影”,悶笑道,“老頭兒,前前後後隻會這麼一首曲子,閑著沒事兒時,便隻吹這一首,我聽著看著,時間一長,自然就會了。”
雪喬看著他在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已經恢複靈活的臂膀,忍不住嘴角上翹,輕輕笑開,看到自己還未痊愈的右腿,又不禁有些氣結,她一日三頓,頓頓要喝段氏熬的骨頭湯,如果這條腿要是再不快點好,她自己恐怕就要成一根骨頭了!
蘇子陌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愁眉苦臉不作聲,就知道她下句話又要開始每日一怨了,急忙調轉話題,佯裝抬頭看窗子外的天氣,“小喬,你看如今這初秋正是清爽時節,遊玩的好時候,過幾日,待你好些了,我去同娘說情,帶你出去轉轉可好?”
雪喬刷的仰起頭,瞪起一雙圓咕嚕的杏眼,“好呀!好呀!我再也不要回到這悶死人不償命的屋子裏了!”
驀地,她想起了很久之前那個不見月華的夜晚,天氣悶熱得令人窒息,他挨了家法,痛得睡不著,靠在床邊坐擁她入懷,下巴輕柔地摩挲著她的發頂,他說,“我想了很久,你說,我們就這樣一輩子,不好麼?”
她不語,他便輕笑,“我們倆就離開家,四處走走,如何?小生習武多年,清心寡欲,一輩子不長,小生願為姑娘禁.欲。”
她記得,她搖頭時,他輕鬆的調笑,卻是苦澀的嗓音,他那時候有多失望?大抵也是心死的滋味吧!
雪喬低下頭,笑得有些悲哀,我真是個自詡聰明又蠢得無可救藥的膽小鬼!蘇子陌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幕,凝眸看著她垂得低低的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房間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半晌,雪喬抬起頭精神奕奕地看著他,淺笑嫣然,紅唇微啟,“子陌,我們——”
“二弟,清平公主的送親隊伍在邊境出了事情,爹讓我們趕快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