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抹了抹慕氏臉上未曾幹掉的淚珠，手指間摩擦了一下，還是溫熱的：“這個是什麼？難道是水珠嗎？嗯……頭好痛……”甩了甩頭，風雪夜望著白晃晃的天空，難受的閉上了眼睛，頭一歪，不再言語……
三年後……
風雪府張燈結彩，好一副喜慶模樣，今個兒是風雪府大喜的日子。
裘太君一身喜氣坐在正位上，旁坐同樣一身喜氣服飾的風雪蒼野和慕氏。至於其他人，各個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喜悅之色。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司儀官托著嗓音唱著祝詞，等候著新郎新娘的所有動作。
“嗬嗬，難得我們家裏又有喜事了。”風雪雋摸著鼻頭，一副待會兒要好好甩甩新郎的架勢。
“是呀，千年難遇，奶奶居然同意大哥不娶公主娶翠兒。”風雪獨孤手握寶劍，站在一邊，單手托著錦盒，“喏，公主還特意讓我給大哥送來祝福。”
“夫妻對拜……”司儀官永久性的嗓音決然不變，一聲高過一聲的唱道。
“少爺，你在想什麼呢？”站在風雪夜身後，柳兒一臉好奇，看風雪夜整個晚上一句話都不說，還真有些奇怪，“難道腦子又開始痛了？”
自從三年前那麼一撞，風雪夜的頭痛時而發作，但都沒有多大影響，隻是發作的厲害的時候，他就像失去了所有記憶的孩子一樣將頭捂在被子裏不肯出來，恁由誰說都不聽。
“沒有。”他的頭一點都不痛，隻不過見到了一身大紅喜服的大哥，他就想起曾經自己也穿過那一身喜服，“我想娘子了。”
這句話說的不輕不重，但在柳兒聽來卻是異常重。
“少爺，小姐她……應該過得很好。”這麼些年，一點小姐的消息都沒有，柳兒以為風雪夜快要淡忘了，沒想到這會兒他卻說他想小姐了。
從懷裏掏出那張已然退了墨跡的信紙，風雪夜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心裏念著。
這封休書，他看了不下幾百幾千次，每次想茗兒，他就拿出來看。
所有人都以為他被撞得恢複了記憶了，也以為他會像個正常人一樣忘了那個曾經在新婚夜給了他一拳而沒有圓房成功的女子，但他們都沒有料到，在他心裏，那個女子，比他的生命都還重要，縱然他忘卻了自己是誰，也不可能將她忘掉。
“我出去走走，如果奶奶他們問起，就說我回房了。”風雪夜將信紙收好，對身後的柳兒吩咐道。
“是。”
目送風雪夜離開廳堂，柳兒歎息了一聲。
想小姐丟下一封休書後再無任何音信，本以為風雪夜就此不會再去找尋了，誰知他還是派了無數人去找，他自己也親自去找尋過，結果是一無所獲。
“小姐，你若還在人世，就請你快點出現吧，姑爺他找了你好久好久了。”柳兒輕輕呢喃，聲音小的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
走在大街上，風雪夜漫無目的。
“喲，公子，您來坐坐呀……”
青樓老鴇帶著姑娘們在門口招攬聲音，看見風雪夜一人走在街上，更是成了她們眼中的肥肉。
一碧綠紗衣女子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拉著風雪夜的胳膊，手裏的絹子在他眼前舞來舞去：“公子，您不寂寞嗎？嗬嗬，我們醉香樓有好聽的曲子，好看的姑娘，還有可口的美餐，您要不要進去坐坐呀？”
女子身上傳來淡淡的花香，絲絲飄進風雪夜的鼻翼裏。好香的香味，這香味跟某個女子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公子……”女子看風雪夜如癡如醉的閉眼，就知道這個男人一樣是見漂亮女子就奈不住性子的物種，“我們進去坐坐吧。”
“娘子……”
悄聲呢喃，風雪夜自己都未曾察覺。
“嗬嗬，是呀，奴家可是嬌俏的美娘子呢。”眼見肥肉就要上鉤，女子更加賣弄風騷，“走吧走吧，我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