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社這個行當細想一下的話還真跟飯店差不多,在起步階段的重點工作就是留住回頭客,另外一點就是要定位準確,選準目標客戶群。
在這兩點上我和喬偉做的還是非常到位的。
自從頭一單生意完成之後,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裏從楊家、秋家還有侯子峰那個富家子弟小圈子裏過來了好多客人。這些人或是谘詢一些靈異問題,或是要喬偉到家裏去檢查一下,留個驅鬼辟邪的扣子,雖然都不算是什麼大活,但零零總總加起來這一個月我們也收入了五萬多塊。
喬偉的意思是五五分賬,但我的意見卻是四六開,我四他六。雖說我們的店名叫偵探社,而且是以我的名頭開起來的,可實際上幹挑大梁工作的還是喬偉,前期投資最多的也同樣是他,所以我拿個“四”已經很貪得無厭了。
但是喬偉對我的這個分配方法還是不同意,最後他決定也拿四,這樣留“二”做為偵探社的應急資金,有什麼特殊需要的時候就從這裏提錢。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也沒再跟他爭,所以我們最終的分賬方案也按照喬偉定的來了。
分賬的事情解決了,可是到十一月下過頭場雪之後,偵探社的生意卻一下子就冷清了。之前每天甭管有活沒活,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到我們這來坐一坐、聊一聊,可下過雪以後一連幾天都不見人上門,電話也一個都沒有。
我知道無論什麼買賣都分淡季旺季,而且偵探社這工作也不可能每天都有客戶上門,但我還是懷疑可能是八齋堂在背後搞鬼想封殺我們的店,所以就打算讓喬偉找齊先生問問看。
結果還沒等喬偉去問呢,一個客戶電話也打消了我在這方麵的顧慮——鄭程給我們介紹了一單大生意。
鄭程有一個做洗浴城生意的老朋友,最近他這個朋友家出了一些難以解釋的怪事,所以鄭程就推薦這個朋友來我和喬偉的偵探社。
鄭程這位朋友姓古,單名一個楓字,在鄭程的電話打過來半小時之後,古楓就來到了偵探社。
古楓這個人目測應該也有四十多奔五十的樣子,但身材保持得很不錯,沒有將軍肚,走起路來也虎虎生風的感覺,總之就是很有氣勢,不像是那種每天胡吃海塞的暴發戶土豪。另外他穿著打扮也很樸素,沒有金鏈子金表,平日裏應該是個很低調的人。
不過跟他一起過來的那兩個麵無表情的凶悍角色卻讓他無論如何不可能低調得下來。那兩個保鏢式的人物始終不離古楓左右。在古楓進到待客廳落座後,兩個保鏢也直挺挺地站在古楓的身後,同時眼睛警覺地朝四周觀察著。
我給這位古楓倒了杯茶水遞過去,同時也微笑著道:“您這兩位保鏢很專業啊!不會都是特種部隊出身吧?”
古楓詫異地揚了下眉,用略帶廣東口音的普通話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他這個反應已經證明我說中了。當然,我不會告訴他我有五成是靠蒙的,我用很談定的口吻道:“他們跨立的姿勢很有軍人範兒,進門後首先觀察的是門窗,這是在確認遇到危險時最佳的撤離路線,他們最終選擇站在您的身後,但這並不是出於禮貌,而是因為您背後是牆壁,是一個死角,這樣可以方便他倆觀察到整個客廳的全貌,而且不至於腹背受敵。這應該不是普通保鏢平時受到的訓練吧?”
“好眼力!看樣子這次我應該不會白跑一趟了。”古楓顯然很吃我裝13開場白這一套。
“那我們就直入主題吧,您遇到什麼麻煩了?”我問。
“這件事說來可就話長了……”
隨後,古楓也將他遭遇到的奇怪事情詳細地跟我和喬偉說了一下。
古楓家從前並不是姓古的,而是姓郭。他爺爺那輩就有錢,他家的親戚也都很有錢,都說為富者多不仁,古楓家也正是這樣的家庭。
郭氏家族祖籍在廣東,據古楓自己承認,他爺爺早先是靠著血汗工廠發的家。後來二戰的時候他們整個家族搬到香港,在那裏海賺了一筆之後又去了越南、老撾那一代繼續幹他們的老本行,也就是血汗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