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輝說明完了目前的情況,雷啟山隨後就像狄仁傑一樣問我對事是怎麼看的。
我捏著下巴想了好一會才回答道:“鄭英傑是背後中的刀,所以當時肯定隻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他下樓之後直接被人從背後偷襲;第二種就是他和凶手吵架,最後不歡而散,在他轉身之後,凶手怒火攻心,拿起刀給了鄭英傑背後一下。”
“那你覺得哪種更有可能呢?”雷啟山又問道。
“說真的,我覺得兩種情況都不可能!我不敢說完全了解鄭英傑,但起碼可以肯定他不會有仇人,也不可能跟人吵架吵到要動刀子的程度。如果非要給他安排個仇家,估計就是他在遊戲裏玩別人的賬號然後把號弄丟了,或者玩遊戲走火入魔玩真人PK。”
“你還能想到其他什麼事嗎?比如你們平時總在一起的幾個朋友。”
雷啟山的這個問題可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了,這次談話對他來說似乎另有目的。
我警惕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該不會是懷疑鄭英傑是我們幾個殺的吧?”
“沒有!你多慮了。”雷啟山連忙擺手,並衝我笑著道:“是這樣的,我們在檢查鄭英傑手機的時候發現他在九點過一分的時候給一個叫劉爽的人打過電話,我相信劉爽這個人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劉爽?是我高中同學!”
“嗯。”雷啟山衝我點了點頭道:“我們在當天晚上就找過劉爽,可是劉爽說鄭英傑隻在電話裏跟他說了‘三國殺’這三個字就掛斷了。不過我們查過他倆的通話時間,是一分半。”
“你們沒去再問問他?”
“問了!”這次換成唐輝道:“劉爽說鄭英傑重複了一分鍾‘三國殺’。我告訴他向警察撒謊屬於妨礙調查,將來要吃官司的,可是他就認準了那三個字,多一個字都沒有。”
“重複了一分半‘三國殺’?這個謊撒的有點太假了吧?劉爽這小子吃錯藥了?”
唐輝搖著頭道:“我和雷隊都覺得他沒撒謊,但我們怎麼想都想不通這‘三國殺’和鄭英傑被殺會有什麼聯係。後來我在鄭英傑的手機裏查到了你的電話,就想你會不會知道些什麼,沒想到你就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那你直接說不就好了,還繞這麼一大圈幹什麼?”
“這是我的意思。”雷啟山接過話題道:“我覺得在你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反而會容易想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敏感。”
或許是受到三梁子村那次屠村的影響,我現在警察麵前總覺得有些心虛。就像雷啟山說的一樣,我有些太過敏感了。
雷啟山的意圖我是明白的。因為人在下意識裏想到的東西往往都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提前知道了“三國殺”這三個字,思維方向必然會受到局限。而事實情況也確實如此,我在聽到“三國殺”這幾字的一瞬,腦子裏便立刻出現了兩年前發生過的那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