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學畢業之後他去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學校,而我隻進了一個三流中學,雖然偶爾我還會去他家玩,但次數也是越來越少,後來就徹底沒有聯絡了。沒想到過了十多年我和他居然能在鶴崗見麵,在吃驚同時也讓我非常高興!
我想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吧。
我趕緊拉著孫海礁給我媽介紹,而我媽也很快想起來了小時候經常去我家一待就是一天,吃飯一點不客氣必須吃到打飽嗝為止的大臉盤小胖——不過現在小胖已經變成大胖了。
見到老朋友自然要好好敘敘舊的,不過在那之前孫海礁還要先完成他的本職工作。
他先是讓護士給郝世明采血,然後又給郝世明安排了一次腦部檢查,最後還有頸部傷口的檢查。等一係列檢查都做完了,孫海礁就叫我去他辦公室坐坐。
孫海礁的辦公室在醫院的頂層,而且緊挨著院長辦公室,雖然門牌上什麼都沒寫,但感覺官銜應該不小。
進到辦公室裏我就更傻眼了,那辦公室可一點不像大夫看病的地方,不光是麵積大,裏麵居然還配了誇張的書架和高檔的沙發。
我一邊欣賞著辦公室的環境一邊歎道:“你小子行啊,在醫院裏是高官?”
“也不算啥高官,這個月剛被提了副院,不過還沒正式任職,暫時是換了這個辦公室,但門牌還沒掛呢。”孫海礁用非常謙虛的口吻說著非常不謙虛的內容,然後又問我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我照實說了我目前的情況。
孫海礁聽後也和其他人一樣說非常羨慕我可以自由自在,然後便感歎起了自己生活上的種種不順。
他說他在醫大上學的時候認識了他老婆。他老婆的爸是省裏醫療口的領導,畢業之後他就被未來嶽父安排到了鶴崗這邊上班。到他結婚的時候醫院的同事自然要過去的,結果整個醫院的人就都知道孫海礁的上頭有人了。
今年孫海礁被提了副院,他那些同事表麵上雖然向他道賀,但背後卻都在說他是靠著老丈人的關係才平步青雲的。如今還願意圍在他身邊的也都是些阿諛奉承之徒,醫院裏真正的朋友他已經一個都沒有了。
在我看來,孫海礁的煩惱就跟億萬富翁覺得自己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是一樣性質的。我本來是想臭他幾句來著,結果孫海礁卻從書架裏拿出了一摞雜誌跟我說:“我從上大學到現在一共發表了七篇論文,我老丈人也是認可了我的能力才同意把他女兒嫁給我的。”
“但是你也得承認,你這個副院長當得確實早了點,而且裏麵絕對有你老丈人的關係。”我實話實說道。
“嗯,這個我確實承認,所以我才想向醫院裏麵的所有人證明一下,我這個副院長絕對當之無愧,而且現在就是個絕好的機會!你知道諾貝爾醫學獎吧?”
“你要拿那個獎?!”我驚訝得幾乎要笑了。
“沒錯!如果郝世明體內的病毒我可以研究明白,那我絕對能拿到諾貝爾獎!”
孫海礁信心十足的這句話卻讓我感到背後一陣惡寒,因為“病毒”這兩個字總會讓我不自覺地聯想到生化危機,尤其是在剛剛發生過礦工吃人這件事的情況下。